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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rdo;瘸老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举起了拳头，见他毫无怯色，又放下：&ldo;我就是看在白莲的面子上，我不能轻易下手，不然我对不起白莲，还有你儿子志豪！

&rdo;心如望着远处道：&ldo;白莲、志豪？如果他们还活着，还是个斗士，我心如离开这五浊恶世，也就心安理得了。

&rdo;瘸老胡道：&ldo;我老胡杀人也是有原则的！

我有几个事，非要问个明白！

&rdo;心如惨淡一笑：&ldo;问我，难道就能明白？我自己也不明白！

&rdo;瘸老胡说：&ldo;你蹲监狱，当时到底为啥写了悔过书？啊？你看咱们这儿，鬼子抓了老百姓，连老太太都宁死不屈，敌人刺刀逼在胸前，洋刀放在脖颈，眼不眨，心不跳，可你，一个党员县委秘书长、老爷们儿，竟然写了悔过书？&rdo;心如道：&ldo;不敢妄语，我没出卖任何人，我悔过是执行上级的指示。

&rdo;瘸老胡让心如拿出凭据，心如拿出一颗佛珠道：&ldo;是用佛珠自监狱外传来，里面的纸条，我当即吞下肚了。

&rdo;瘸老胡不信：&ldo;佛珠能证明个屁！

你天天拿着这东西念经！

&rdo;心如无奈摇头说：&ldo;罢罢罢，你问的这个&lso;经&rso;我已经念过了多少遍了，没人相信我，我又何苦再念下去？不如多多侍佛，念佛，浮生多忧，本来，我是希望能剖开我的胸膛，看看我心如老朽，一颗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可你们不给我立地成佛的机会。

瘸老胡，你还是杀死我吧！

&rdo;瘸老胡看着眼前可怜的老人，不忍心下手：&ldo;唉，难道是邹靖国给你设下的陷阱？都怪我，杀死邹靖国之前，少问了一句话。

我一看他那个熊样，火冒三丈，一脑袋血呼哧就涌上了头，哐哐两枪，忘了多多审问这个老狗了。

妈的！

&rdo;心如痛苦地说：&ldo;杀了我吧，出家人若能脱了生死，死不足虑，省得在这个五浊恶世上受苦！

&rdo;

瘸老胡动了恻隐之心，连连说：&ldo;你别说了，人都是凡夫境界，贪生怕死的心大，可你不怕死，哎，你让我怎么忍心下手呀。

心如，我念你是个老人，更念你是香茗的公公，他们是八路军，都在前线打仗，你的孙女也没个音讯，我怎么对他们交代呀？&rdo;心如长叹道：&ldo;心如若不是病入膏肓，也愿意找儿子志豪、儿媳妇香茗，与他们并肩去亲手杀敌了，只可惜有心无力，我，我也惭愧，眼下不能报效国家，如何面对我的儿子志豪、儿媳香茗……&rdo;话还没说完，就因气虚晕倒了。

瘸老胡将心如背回破庙放下，脱下二人身上湿淋淋的衣服，点燃了柴火。

心如蜷曲在地，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老胡外出找药的工夫，邹大伦恰好寻来。

★上部★

第十章

1

为安顿老人，大伦在乡间买了一间小草房。

请大夫给心如先生诊治。

大伦天天散了戏便赶来熬药。

大夫把完脉之后，欣喜地告诉他病人两服药下去，见好！

老人脉相有了阳气了，最好继续下一点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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