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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姜无岐回首望了眼石门，道：&ldo;若无水与吃食，他能在其中活上几日?&rdo;

酆如归闻言，冷笑起来：&ldo;你是责怪我狠毒，将他关在其中会要了他的性命么?&rdo;

&ldo;并非如此。

&rdo;姜无岐轻抚过酆如归好似生了刺的眉眼，&ldo;贫道知晓你并非恶毒之人，你之行事虽稍显乖张，贫道难以预测，但你善恶分明，显然是因为那梁景文对于你我有所隐瞒，你才将他关在密室中，你如是行事，并不是为了取他的性命，而是为了使他说出实情，再做思量。

酆如归……&rdo;

姜无岐轻唤着酆如归的姓名，又望住了酆如归叹息着道：&ldo;你勿要再曲解贫道了可好?&rdo;

酆如归不知怎地登时有些眼热，他怔怔地凝望着姜无岐，忐忑地问道：&ldo;你之前说你信我，信的是甚么?你又为何要信我?&rdo;

姜无岐温言道：&ldo;贫道信你不会无端杀人，更不会杀人食之。

&rdo;

&ldo;那我倘若在神志不清时杀人食之，你会如何?&rdo;酆如归后退一步，仰首向着酆如归道，&ldo;姜无岐，你会如何?&rdo;

不待姜无岐回道，酆如归启唇笑道：&ldo;你会如何?你会杀了我以替天行道么?&rdo;

&ldo;你即使失去神志，亦不会取人性命，你我初见时，你便失去了神志，但你只吸食了我少许血液，并未要了我的性命。

&rdo;姜无岐捉了酆如归的一只手，&ldo;你擅长忍耐，你的掌上俱是伤痕，你纵使伤了自己，亦不会伤了旁人，酆如归，你不会无端杀害无辜之人，更不会杀人食之。

&rdo;

&ldo;许我从头到尾是作戏与你看，暗地里嗜血啖肉……&rdo;酆如归还未说罢，姜无岐却是用未持烛台的左手将他揽进了怀里，柔声道：&ldo;酆如归，贫道信你。

&rdo;

酆如归下意识地圈住了姜无岐的腰身，继而埋首于其肩上，闷声道：&ldo;我倘使当真杀了无辜之人，你会如何?&rdo;

这话一逸出舌尖，酆如归便觉得自己说得过了，他与姜无岐不过是相伴积德行善而已，非亲非故，他有何立场要求姜无岐抛弃原则地维护他?

姜无岐君子端方，从不行恶事，至多百年，定能修成正果，羽化成仙。

而他，原身留予了他一身的罪孽，这罪孽怕是赎不清了，纵使他穷尽一生的时日，亦恐怕只能削减毫厘。

如今，他却强求姜无岐待他如同待至亲至爱之人一般‐‐不‐‐即便是至亲至爱之人，姜无岐也不会践踏他所遵循的为人之道。

他一时间心乱如麻，姜无岐柔和的声音忽而拂上了他耳侧：&ldo;你倘使在神志不清时，杀了无辜之人，纵是对方有人要你偿命，贫道亦会护着你，因为贫道见过你那瘾发作的模样，你这般能忍耐苦楚之人，断不会甘心轻易地败于那瘾;你倘使在神志清醒时，杀了无辜之人，那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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