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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减去以前的长发,将头发染成了明亮的亚麻色,拉了又烫,烫了又拉,直到出现和杂志上一样的半透明质感。
以前的衣服也没见她穿过,大约是过时了。
偶尔她会翻箱倒柜的把东西翻出来,洗洗晒晒。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她那件似青非青,似蓝非蓝的纱状披肩时,才明白她只是不愿再穿了。
她也像以前以前一样化妆,而且越来越精致时髦,却再也没有穿过那些衣服。
在阳光下,她的头发散发着金色的光,柔和的罩在脸上,很美。
父亲的样子像他的技艺一样,始终年轻。
始终不够成熟的容貌带着一点点年轻的笑容,闪着一些些光。
只是终日的琐碎终究是让他烦了,也许是父母亲和弟弟的行为让他讨厌,也许是母亲和他的争吵让他感到厌倦,也许是夹在他们中间让他不好做人。
总之,他突发奇想的要回老家办厂子。
母亲不知怎么想的,竟同意了。
父亲拿着家里所有的积蓄,在一片林地上轰轰烈烈的开办了水泥管厂。
开工两天,就有一大堆人开着警车来了,说是占用可耕地,而且没有伐木许可就破坏植被,要让他们停工。
父亲忙里忙外的,不知道怎么着可好。
不知是谁说:没有打点好关系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事。
于是又急匆匆的找人,请客,塞了好些钱才办成。
一来二去,竟然从春天拖到了夏天。
林地里长满了藤蔓青草,他们缠绕在一起,分不出哪里是原先的土地。
等到各色的机器再次光临这片土地时,原先的痕迹已然找不到了。
而水泥管厂终究是轰隆隆的盖起来了,大片的厂房看起来很是宏大。
只是,这样母亲就忙不过来店,她每天都忙里忙外,家里店里两头转。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上了初中。
小学时,母亲会来接我回家,后来大一点,我也就自己上下学了。
我记得上下学路上,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梧桐树,夏天投下厚厚的阴凉,秋天会落下片片枯纷繁的枯黄,然后会有人扫走这些落叶,减去多余的树枝。
中部的冬天,总是带着干涩的风。
在萧瑟的秋风中,初中开学,这天的太阳格外的亮,倒不像是秋天,竟带着春日的明媚。
新学校不是很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
放学后,我会先去店里,和母亲一起回家,或者在店里做作业。
我像往常一样的走在这条布满岁月痕迹的水泥小道上,有人在晃着梧桐树的树枝,想把叶子晃下来。
我走的很慢,我的衣服在学校被别人划脏了,后座的女生老把她的钢笔乱放,尽管我知道那笔很贵,但总归不是很好。
母亲总是好像看不到似的,淡淡然的把衣服塞到洗衣机里。
但她很在乎我的成绩,每次考的不好便对我大呼小叫,然后会在假期帮我报补习班。
这次小升初,她就在暑假报了一个英语补习班,帮我提前学习一些,不至于在学校太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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