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默在言月面前是藏不住心事的，加上言月本就擅于洞察人心，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就知道他又开始想东想西了。

褚默很敏感，言月知道，言月不讨厌褚默的敏感，但她不喜欢褚默在她面前将姿态放的如此低

当然，她知道这怪不了褚默，是自己当时任务失误，将他牵扯进来，造成了他现在这样的性格。

所以，她也没有跟褚默弯弯绕绕，而是直接的、很明确的问他，“褚默，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褚默的预知范围，他几乎都做好了言月准备离开的打算，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天降惊喜！

看着就坐在自己对面，触手可及的位置的女人，她换了副面孔，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依旧没有变。

褚默忍不住心跳加速，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渐渐落寞，他不再看她，而是垂眸看着桌面上的水杯，带着几分自嘲道：“你不用勉强自己留下来，过去的事是我自愿，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明白，那只是你的一次任务，不怪你”

褚默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坐在对面的人忽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心脏狠狠的一坠，面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他以为是自己的话让言月不高兴了，结果就看到言月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紧接着就听言月道：“褚默，你看着我。”

褚默抿了抿唇，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言月问他：“我问你，你到底是喜欢夏悠悠，还是喜欢我？”

褚默沉默数秒，“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言月却笑：“不，我跟夏悠悠还是不太一样的，我脾气比她差，人比她难伺候，毛病也比她多。

我喜欢有话直说，讨厌只喜欢一味付出的自我感动。

我这人一向追求平等，无论是性别还是爱情。”

言月看着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的男人，一字一句对他道：“褚默，这才是我。”

她很认真的说：“我是夏悠悠，但也不是夏悠悠，或许夏悠悠身上有我的影子，但真正的我就是现在你眼前的这个人。

你如果只是因为夏悠悠，而想要跟我在一起，大可不必。

当然，我这么说也是想告诉你，当初的事我确实很抱歉，我确实对你有所亏欠，但你未免太高看我，就像我刚才说的，真正的我其实比夏悠悠要冷血，这点愧疚并不值得我继续留在这里。”

褚默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他想说什么，但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言月跟夏悠悠都是同一个人，可现在言月突然告诉他，夏悠悠只是她的一部分，真正的她远超了他的了解。

但，褚默想不明白，这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