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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眼下在船上,没有甘草,您先凑合着。”
半夏将她扶起来,好言劝道,“太医说您这是眩疾,若是不用药更难受。”
“太苦了,我不喝。”
锦仪甚至闻到这股药味,眼泪便涌了上来,半夏拿她没了注意,只想等她回心转意。
药一直放在炉子上温着,锦仪却不见好。
劝药的从锦仪身边的侍女到太医,最终实在无法唤来了林子安。
他接过侍女手中端着的药碗,蹲在锦仪榻边,“堂堂公主殿下,竟连药都不敢喝?”
“你懂什么?”
锦仪本就不适,看到他更头疼了,“这药可苦了。”
她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好似回到了那夜的梦里,她在他面前哭得可怜,林子安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一副药而已,能有多苦,你喝一碗药,我喝两碗怎么样?”
锦仪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透过指缝,只见林子安一脸认真不似说假话的样子,她稍稍一琢磨,他这人长在北境,什么苦药没吃过,他怕是根本不怕这些。
她摇摇头,“你又没病,喝什么药。”
林子安揣测着她的想法,眼珠子一转,从怀里掏出一枚骰子,“不然公主同我打个赌,你若猜准了,我下去游一个时辰,我若猜准了,你便把这碗药喝了。”
锦仪止住了哭,眼下正值春日,冰河开冻正是寒意刺骨的时候,她略微一想,应下了这个赌约。
她可是公主,列祖列宗庇佑着,哪有这么容易输!
第19章他身上衣衫湿透
船行在海面并不是很稳,偶尔有海浪打来又落下,在甲板留下一滩水迹。
骰子被林子安拿在手中把玩,直到六个面都在锦仪面前过了一遍,他突然收拢手心,将骰子握在手里,“既然公主愿意赌,那便拿出赌的规矩,诸位太医在此也好做个见证。”
他笑起来眼眸微微上挑,似乎笃定了他会赢。
“你别高兴的太早。”
锦仪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她微微扬起下巴,“待会可不知小将军要下去泡几个时辰呢。”
同他斗起嘴来,锦仪看着精神了些,虽说脸色仍旧苍白,好歹气势不减。
林子安将骰子用茶盏压着放在桌案上,轻轻晃动着茶盏试了试手感,“这只有一个骰子,便简单猜猜大小好了,骰子朝上那面的点数三点以上为大,三点以下为小,若是三点嘛,便算平。”
凭借着在国子监学到的些微数算法子,锦仪思来想去觉得这规矩也没什么不妥,她点了点头,“那便让周太医来摇骰子吧,我先猜,你不能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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