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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ldo;……是。

&rdo;临走前，李福颇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又谦卑地弯了弯腰：&ldo;手心手背儿都是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老奴告退。

&rdo;

隆懿太后却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怔了一会儿，才一甩袍袖踏入殿中。

她进去的时候，殿内却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倒在地上蠕动的人形物。

听见她推门而入的声音，那人形物又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披散的长发下一张脸形容枯槁、状若鬼魅。

他抬头看着她，喊了一声：&ldo;母妃。

&rdo;

母妃，这是她还在做先帝妃子的时候常常听到的称呼。

可现在还能喊她母妃的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ldo;陛下，你这是怎么了？&rdo;隆懿太后赶快上前扶起他。

燕何的眼睛透过长发死死地盯着她的脸，道：&ldo;母妃，你来看儿臣了？王兄呢？&rdo;

&ldo;你的王兄在天牢里。

&rdo;隆懿太后悲哀地看着他，缓缓道。

燕何&ldo;哦&rdo;了一声，木然道：&ldo;谁干的？&rdo;

&ldo;是您，陛下。

&rdo;

&ldo;那，其他的王兄王弟呢？&rdo;

&ldo;他们都死了。

&rdo;隆懿太后补充道：&ldo;也是你杀的，陛下。

&rdo;

&ldo;母妃，我怕。

&rdo;燕何可怜兮兮地拽着她的裙摆，小声嗫嚅道：&ldo;有人要杀我！

&rdo;

隆懿太后眼皮子一跳，试探着问道：&ldo;……是谁？&rdo;

燕何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才紧张地压低声音：&ldo;淮南，高昌，维新党，柳弈秋！

&rdo;神经质地说完这几个词，他又道：&ldo;母妃你知道吗，柳弈秋他反了！

他也反了！

&rdo;

&ldo;哀家知道了，皇儿。

&rdo;隆懿太后哀叹一声，趁机试着求情：&ldo;我的皇儿，你只有阿城这一个亲哥哥了，答应母后不要杀他，好么？&rdo;

&ldo;好，好，朕答应。

&rdo;

就在这一瞬间，燕城忽然换回了原来的称呼。

他直起身子，长发沿着肩头垂下，衬着青白的脸色，竟像只妖鬼一般，吓得隆懿太后松开手退了两步，惊惧地看着他。

燕何嘿嘿笑了两声，抬手招呼她：&ldo;母后，你怕什么？朕答应了啊，不杀他。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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