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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异色的两颗眼珠玻璃似的透亮。

这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下想起小孩子的那种天真，以及曾经在镇上遇见过的流浪波斯猫。

他心里落了一下，夕阳倏倏地掠过两人的脸颊。

他看到果戈理抬掌过来，停留在他额头的前方，距离接触皮肤还差五厘米的距离，隔空感知起掌前的温度。

果戈理皱起眉头。

&ldo;那我就直接问了。

费佳，您这是在发烧吧。

&rdo;

&ldo;这倒没有，&rdo;陀思妥耶夫斯基回答，&ldo;您可能发现了，向导的体温比哨兵要高一些。

这是常有的事，医学上已经证明‐‐&rdo;

在果戈理温和的逼视里，最初的生疏感消失不见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老实下来。

&ldo;‐‐也可能是发烧吧，但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rdo;

他认得出这种令人怀念的、被记挂在心上的感觉。

他能体会到哨兵的心情不是太好。

他原以为是果戈理不习惯听任派遣，但现在，当和这种视线对视的时候，他明白对方只不过是在担心自己而已。

他在被别人担心。

真是久违的奇妙的感受。

&ldo;我这一路就在担心这件事。

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触碰?肯定是吧?您今天会不会死?&rdo;

&ldo;呃?&rdo;哨兵悲情捂脸，向导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想得如此深远，他沉思起来，&ldo;这要看您怎么定义死亡的时间和范围。

毕竟从概率学的角度考虑，这辆车撞到树上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我坐在自动驾驶位的正后侧，应该比坐在前面几率小一些。

&rdo;

果戈理没有听他瞎扯。

&ldo;要不要先吃点药什么的，万一有用呢?费佳，我兜里还有点阿司匹林‐‐&rdo;

这样吗，阿司匹林就这么管用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惊讶地发现，一路上都沉默不言、并且似乎因沉默不言而陷入抑郁的果戈理，现在以超乎常人几倍的速度迅速多话起来。

&ldo;其实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最初确实有点头疼，不过出了门之后，我就没再有头痛的症状。

&rdo;

&ldo;是啊，在电梯上就感受到了，我现在也能感受到您的温度。

起码有三十八点五度!&rdo;

&ldo;那不是挺好吗，&rdo;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也摸了摸额头。

&ldo;我以为有三十九度。

&rdo;

&ldo;感觉像是三十九度?就这还说感觉好多了?&rdo;

果戈理的声音逐渐提高，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递过来的眼神里，又瘪下去。

高级向导理了理乱掉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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