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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黎川打了个哈欠,合上书,伸出手探了探程琛的额头,温度降了下来,安下心,温和地说:“有,一整天都是,没空照料你。
你明天记得吃了饭去我化妆间,我把药包好放在桌子上,里面有热水,别忘了。”
祝黎川的声音平淡得一如往常,有些说不出的缱绻和深情,仿佛照顾他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落入程琛耳中多了一份温柔。
他无法理所当然接受祝黎川的‘好意’,拿开他覆在额上的手掌,背过身,蜷曲着身体,闷声说:“你怎么突然对我怎么好?莫名其妙的。
你把药给我就是,剧组里到处都有水,又不是你那里才有,我有事没事去找你干嘛。”
感受到程琛的警备,祝黎川收回举在空中的手,轻咳一声,笑了笑,压低嗓音:“他们给的水和我准备的能一样吗?好水养好人,不把你养好,我生理需求谁来满足,还是说你已经好了?好了,那就再来一次。”
不知为何,非要从祝黎川口中听到点膈应的话,程琛心里才舒服点,面上一红,‘哦’了一声,规规矩矩躺着不动。
后半夜程琛的烧退了,睁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晚上胃口不好,只是吃药前喝了小半碗粥,现在出了一场汗后,身体还是乏的,胃倒是先精神起来,饿得咕噜叫,在安静的室内响得格外明显。
饿了也不能吃,明天他还有戏,他担心半夜吃东西早上起来脸会水肿,影响上镜。
“终于饿了?”
祝黎川睁开眼,浅笑道。
程琛嘴硬,“没饿。”
肚子半点面子不给,话还没说完,又咕噜了一声,祝黎川听得十分清楚,失笑出声:“没饿的话,那是我俩孩子在喊爸爸了?”
程琛的脸立即烧了起来,裹着被子往旁边挪了半臂的距离,“祝黎川,你别乱说,我又不是女的,哪儿的孩子。
就算有,也不是喊你爸爸,喊也是喊我,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啊?”
“哦?”
祝黎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泛起一阵涟漪,不自觉地低笑起来,“我怎么不记得我还买过绿帽子?”
精神状态良好的他都斗不过祝黎川的恶劣,更别说现在他还昏昏沉沉,程琛不自在地说:“你的床太软了,我睡不习惯。”
睡不习惯是假的,想要溜走才是真的。
烧都退了,他没有赖在祝黎川房里的理由。
剧组的人大部分都和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安排的普通套间,只有祝黎川腕大,嫌空间不够大,床也不够软,自己花钱订了顶楼的套房。
昨天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和祝黎川染上了关系,硬生生冠上了前后辈的帽子,害得程琛以后在剧组里躲也不能躲,只能硬着头皮腼着脸和祝黎川打招呼,甚至还要喊他一声黎哥,天知道程琛多想往喋喋不休的祝黎川嘴里
塞一团臭袜子,让他别到处张扬,惹祸上身,到时候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他现在睡在祝黎川的房里,要是早上被其他人看到他是从顶楼下去的,那他真就无力辩解了。
两人的关系本就不清不楚,上不了台面,被人知道了只会让程琛更难堪,甚至彻底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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