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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在老汉斯身后，一共站着三个这样的壮汉。

老汉斯擦完了脸，向铁桌前的空气说道：&ldo;还有，黑鬼，你的口水很臭！

&rdo;看他说话的口气，就好象那个黑人仍站在桌前一样。

没进矿洞的流民还有一百多个，他们望过来的目光中少了许多贪婪，多了一些畏惧。

有几个人走过来，将黑汉的尸体拖走，就扔在了几百米外的地方。

用不了多久，闻到血腥气味的腐狼与秃鹰就会将他的尸体吃得干干净净，连一块骨头都不会剩下。

铁案前的队伍迅速缩短，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大多的流民就已下到了矿洞里面，没被选上的人则向城镇方向走去，看看能不能到那儿去碰碰运气。

&ldo;生病的骡子越来越多，这个月的份额可有些够呛……&rdo;老汉斯嘟嚷着，站了起来，挺了挺有些酸痛的腰板。

懒腰才伸到一半，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双手撑着铁案，身体前倾，望着面前那刚刚比铁案高出一个头的孩子。

这孩子身上裹着肮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毛毯，脸上、手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部位，都用布条缠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只左眼，宁静地望着汉斯。

这孩子看个头不过八九岁模样，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本来老汉斯绝不会浪费一点功夫在这种明显不合格的流民身上，他开的可不是慈善机构，或许是方才刚见过血让他的心有点柔软，或许是对本月劳力缺乏的忧虑，或许是那个孩子的眼神，不管怎的，他犹豫了一下，竟然开口问道：&ldo;你也想要工作？&rdo;

孩子点了点头。

&ldo;好吧！

不过你先告诉我是男是女吧？&rdo;老汉斯道。

&ldo;男的。

&rdo;孩子终于开口了。

与同龄孩子比起来，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却有着种说不出的磁性味道。

&ldo;很好，男孩，去那边领工具。

和其他人一样，挖一百公斤矿石出来，就可以得到五分钱。

这是对你最大的优待了。

你穿成这个样子，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好了，你不用担心，至少你身上没有臭味，老汉斯的鼻子可是很灵的。

去干活吧，早点干完早点填饱肚子，等你干不动了，就去找瘸子彼特，他会告诉你你赚了多少钱，能换多少吃的。

&rdo;

在老汉斯的唠叨中，男孩提着快比他还要高的铁镐，背起几乎要擦到地的背筐，慢慢消失在矿道深处。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老汉斯这才摇了摇头。

他忽然转头，向紧跟在身后的黑西装壮汉问道：&ldo;我今天是不是特别的罗嗦？&rdo;

在这个有些神经质的老头面前，壮实得象头牛的黑西装却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赶紧、用力、坚决地摇了摇头。

老汉斯干笑两声，道：&ldo;你很聪明，所以我让你当了卫队的头儿。

不过你要始终记得，这片地方，我是公司惟一的正式代理人，我能让你随意杀那些野狗一样的流民，也能让你明天就变成一只狗。

而年纪大些的人总有些怪僻的，你只要干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听明白了没有？&rdo;

&ldo;明白，汉斯先生。

&rdo;

&ldo;你应该称呼我汉斯阁下！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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