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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去你的吧。
或许是陆斯闻陪了程让快一个下午,以至于不管是贺明良的去世还是今天见到那些人,想起那些事都未曾给程让带来太大的影响,他照样回到酒吧,照样带着曲林忙碌一个晚上,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但凌晨3点酒吧结束营业他离开酒吧往出租屋走的时候,他还是意识到自己被影响了。
北城这座大城市,即便是凌晨3点也照样灯火通明,所以程让也得以好好看看这座自成为‘杀人凶手’之后就没怎么敢看,也一直想要遗忘的城市,只是暌违了十年,有些事情还是意外的清晰。
他记得自己在这条路上骑着自行车潇洒张扬的飞驰,记得在那个拐角和陆斯闻勾肩搭背哄骗他跟自己一起去网吧,记得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早餐店,里面的豆腐脑是一绝。
还记得很多很多,原来自己什么都没能忘,原来自己离开了十年却还是没有用,原来那件事情连细枝末节都还被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程让开始发冷,他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觉得冷,但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这才觉得暖和了一点。
程让站在手术室外,看到了墙壁上的手术信息表。
科室:神经外科患者:李乐乐主刀医生:陆斯闻已手术时间:27分钟程让站在这块液晶屏下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别人以为他是患者家属在紧张不已,甚至有人过来还想安慰两句,可走到跟前了才发现这人不怎么需要安慰,因为他是笑着的,虽然笑的不明显,但确实是笑着的。
盯着那块液晶屏,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程让的确是在笑,他整个人好像都被‘太好了’的情绪填满了。
太好了,陆斯闻的手还好好的。
太好了,陆斯闻还可以继续手术。
太好了,自己没有欠他更多。
太好了,一切都太好了,没有遗憾,他还可以拿起手术刀,做他想做的医生。
程让确认了陆斯闻可以再手术,他本可以放心离开,神外的手术一般都不会是小手术,少说也要几个小时,可程让就是想看看,亲眼看看陆斯闻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似乎只有亲眼看到,才可以更确定。
更何况他还没有见过陆斯闻穿手术服的模样。
坐在等候椅上,程让的情绪也渐渐地从兴奋中缓和,自然而然的有些被他忽略的东西也慢慢地开始浮现。
他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看到了陆白的朋友圈,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内容,他想到自己立刻回过去了电话,陆白在那边吞吞吐吐。
他想到那天贺莎对自己说来之前注意到陆斯闻的手好像还没有好,他便确信那条朋友圈是在说陆斯闻。
也没有别人了,连陆白的配图都是陆斯闻的伤口。
可陆白为什么要那么说?他不可能不知道陆斯闻的手没有问题,那么他怎么会拿陆斯闻不能手术这件事情来开玩笑?为什么偏偏自己看到了?程让一点都不想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可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总习惯性的对什么都保持怀疑。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说有预谋?如果是预谋,陆白谋的又是什么?那天他的吞吞吐吐和否认,程让是怀疑陆斯闻就在陆白身边的,所以陆斯闻知道陆白拿这件事开玩笑了吗?还是说,陆斯闻其实也有参与?不会的。
程让几乎是立刻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也没什么可值得别人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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