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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3页）

若真是如此，那他还真是……

&ldo;……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rdo;聂枣忽然道。

颜承衣一愣。

她的声音很低，语气中竭力压抑着什么：&ldo;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如果刚才我被他拖走……就算吃了什么亏，也是我咎由自取……是吧……&rdo;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力气，&ldo;你还记不记得……我也只是个女子而已……&rdo;

她控诉，无比委屈。

颜承衣心口一窒，被人攥紧般，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ldo;停下，我要下去！

&rdo;

聂枣突然道，踉跄着站起来，轿子一停，她便跃下。

离开时，一滴温热的液体落上了颜承衣的手背。

泪明明不热，却烫得他头脑一片空白，等意识清醒过来时，他已经下轿追上了聂枣，手臂一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那一瞬间，颜承衣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ldo;抱歉。

&rdo;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僵硬。

仿佛有什么在阻止接下来的话出口，他很努力才能一点点挤出来：&ldo;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妄加揣测……&rdo;

滚落入颈脖处的热泪让他再一次失语。

&ldo;我也不想这样，却不得不这么做……&rdo;

&ldo;我拼了命的努力，那么那么的努力……可还是救不了他……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失去……&rdo;

&ldo;什么都没有了……&rdo;

聂枣静静攥着他的肩膀，手指用力到颜承衣都开始觉得发痛。

浓烈的绝望和悲戚从她的身体里逸散出来，所有汹涌的qg绪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身体颤抖，一行一行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怎么擦也擦不gān净，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

颜承衣慌了手脚，脑海里有东西一寸寸炸开，能听见里头松动的声响。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抱得有多小心。

聂枣哭得头都晕了，因为太过入戏，肩膀止不住的颤抖，连自己的身体控制起来都很艰难。

但她还是稍稍分神留意了颜承衣的反应，他脸上的冰冷与漠然都被另一种qg绪取代，也许是愧疚不安也许是同qg心作祟，反正……都无所谓。

总之他被她牵动了qg绪。

邓思是她算好的，方才也是她算好的。

一步一步。

让颜承衣忘了她是个多么冰冷的生物。

而聂枣跟他说柴峥言已死，也是为了让他忘记，她接近他是为了索要龙髓玉一事。

她需要让颜承衣觉得她空虚，无助，脆弱，不堪一击，她来找他是因为她已经走投无路，无处可去。

仿佛灵魂被抽离开，一个人在颜承衣的怀里泣不成声委屈无助，另一个人却在半空中冷眼俯视着这一切。

聂枣对自己感到厌恶，可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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