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松口气有些生硬。

记忆中那个温顺寡言的田大花到底怎么回事?记错了?他现在在她跟前，除了吃瘪就只能无奈了。

&ldo;再说吧。

&rdo;田大花停下手里的针线，忽然抬头盯着他问，&ldo;姜根保提出离婚了，这事你知道不?&rdo;

姜茂松沉默一下，问：&ldo;已经离了?&rdo;

&ldo;不知道，反正已经闹开了，我看早晚的事。

&rdo;田大花漫不经心的口气中带着好奇，&ldo;你们两个，约好了的?&rdo;

姜茂松脸上有些尴尬，田大花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ldo;我琢磨，你和姜根保当真是好兄弟，看起来，你跟他倒是彼此都知道，他知道小林，你也知道他要离婚，有志一同。

&rdo;

&ldo;他的情况……跟我不一样。

&rdo;姜茂松像是自言自语，&ldo;这个根保!&rdo;

&ldo;抛妻弃子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rdo;田大花轻哼了一声，&ldo;陈世美难道还分个三六九等?&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

&rdo;姜茂松说，&ldo;你不知道具体情况，那个女的……有些不单纯。

&rdo;

&ldo;你的意思，他找的小婆就不单纯，对他就有所图。

你的那个小婆，当然就是单单纯纯地真心爱你?&rdo;田大花低头咬断线头，笑笑，&ldo;小婆也分三六九等了?&rdo;

这个话题不能再讨论下去了，姜茂松一窒，然后聪明地住了嘴。

有些事他没法跟田大花细说，毕竟在他眼里，田大花就是个没文化没见识的农村妇女，勤劳能干都是有的，这些年支撑这个家不容易，别的……不能要求她太多。

田大花做了一会儿针线，洗漱过后，自顾自脱衣上床睡了。

姜茂松也只好老老实实在儿子的小床上睡了一夜。

军旅生活多年，姜茂松习惯了早起，看着对面大床上田大花还在拥被高卧，姜茂松穿衣下床，一扭头，对面床上田大花已经翻身坐起，盯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起床气。

其实她原本少有起床气，只是一大早睁眼看到姜茂松，忽然就不太高兴。

&ldo;你今天回部队去吧。

&rdo;她说。

&ldo;我也想啊，我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

&rdo;姜茂松说，他现在负责西山剿匪，哪脱得开身呀，&ldo;可是奶奶那边……哪里肯听我的?她那么大年纪了，我又不敢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