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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最怕同人交际;又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在大庭广众中、在盛大的宴会或招待会中,处在衣装整洁、珠光宝气的男女社交家或什么交际花包围之中,浑身紧张,局促不安,恨不得找一个缝钻入地中。
看见有一些人应对进退,如鱼得水,真让我羡煞。
但是命运或者机遇却偏偏把我推到了行政工作的舞台上;又把我推进了社会活动的中心,甚至国际活动的领域。
人民政府一派人来接管北大,我就成了忙人。
一方面处理系里的工作。
有一段时间,由于国家外交需要东方语言的人才,东语系成为全校最大的系。
教员人数增加了10倍,学生人数增加了200多倍,由三四人扩涨到了800人。
我作为系主任,其工作之繁忙紧张,概可想见。
另一方面,我又参加了教授会的筹备组织工作,并进一步参加了教职员联合会的筹备组织工作。
看来党组织的意图是成立全校的工会。
但是,到了筹建教职员联合会这个阶段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北大工人反对同教职员联合。
当时&ldo;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rdo;的口号喊得震天价响。
教职员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哪里能同工人平起平坐呢?这样一来,岂不是颠倒了领导者与被领导者的地位!这哪里能行!在工人们眼中,这样就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是绝对不行的。
幸而我国当时的最高领导人之一及时发了话:&ldo;大学教授不是工人,而是工人阶级。
&rdo;有了&ldo;上头的&rdo;指示,工人不敢再顶。
北大工会终于成立起来了。
我在这一段过程中是活跃分子。
我担任过北大工会组织部长、秘书长、沙滩分会主席,出城以后又担任过工会主席。
为此我在&ldo;文化大革命&rdo;中还多被批斗了许多次。
这是对我非圣无德行为的惩罚,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此是后话,暂且不谈了。
当时北大常常请一些革命老前辈到沙滩民主广场来做报告,对我们进行教育。
陈毅元帅就曾来过,受到全校师生极其热烈的欢迎。
其次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周扬同志的报告,记得不是在民主广场,而是在一个礼堂中。
他极有风趣地说:&ldo;国民党的税多,共产党的会多。
&rdo;他这一句话,从许多人口中都听到过,它确实反映了实际情况。
一直到今天,半个世纪快要过去了,情况一点没有改变。
有许多次领导上号召精简会议,然而收效极微。
暂时收敛,立即膨胀,成为一个极难治疗的顽症。
学校秩序还没有十分安定,中央领导立即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ldo;三反&rdo;、&ldo;五反&rdo;、思想改造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