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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笑几句，却发现身边没了人。

青色的纱账依旧闭着，隐约看到有香烟袅袅，一切如常，只是身边少了一个酣睡的人儿，顾念连忙起身，撩开纱帐，四下环顾，空空如也。

心里阵阵发慌，&ldo;小聿！

青枝？青枝！

&rdo;

顾念向外跑去，假山青石，翠竹幽梅，竟是在儿时的顾府。

&ldo;我的儿，大冬日里怎么赤脚就跑了出来？&rdo;

细软的吴语传入耳间，顾念征楞一下，慢慢回头，一件古烟纹碧霞罗衣先映入眼底，是娘亲最常穿的衣裳。

秀丽的女子撑着油伞，拢着软毛织锦斗篷，快步向他这儿走来。

&ldo;娘亲……&rdo;顾念站在雪地里，有些呆讷，

女子听得这一声，立在原处，呆愣片刻，复又语笑嫣然，红唇一张一合，&ldo;小念儿何时为娘亲报仇啊，娘亲等的太久了，你这般步履艰难，娘亲还能等到那一天吗？&rdo;

&ldo;娘亲……&rdo;顾念站着没动，他无法回答娘亲的话，一股冷气自脚底冲上了心尖。

&ldo;是不是娘亲再等不到……&rdo;

&ldo;我，娘亲，我……&rdo;

也不待他说完，那烟色慢慢褪去，顾念慌了，急忙跑了几步，却什么也没扑到，连一丝气息也不曾有，他欲再上前，一双手已巴住了他的腿。

顾念向下瞧去，一张煞白的小脸露出来，血从喉咙里流出来，滴答滴答，浸红了一片白。

&ldo;顾大人，白微是被毒死的，您要为白微报仇啊，白微是替了您而死的，现在还在地狱受刑，顾大人要救救白微啊，救救白微啊！

&rdo;

&ldo;我救你，救你，报仇，你是替我而死……&rdo;

沈聿见顾念喊起了胡话，整个人冷汗连连，道他发了癔症，不敢惊到他，只轻轻推了推人。

顾念感到有人推他，侧首，是小聿，一身白衣立在菡萏池里，眉眼冷淡，

&ldo;小聿！

&rdo;

&ldo;你别过来，你这般肮脏，莫要踏脏了我的池子。

&rdo;池里的人皱起长眉，脸上的嫌恶毫不遮掩。

顾念奔过去，他不信，那不会是小聿，小聿再怎样也不会嫌他，可小聿在哪儿？池中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淡……

&ldo;不要！

&rdo;

顾念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连忙四处观看，彼时，一杯茶已递了过来，顾念看到眼前人，有些恍惚。

&ldo;怎么了？&rdo;柔软的帕子细细擦去额头的汗。

感受到真实的温度，顾念安心下来&ldo;做了梦。

&rdo;

沈聿见他神色不济，明显的沉痛不过，心下一疼，他已习惯了顾念的坚强、顾念的强大，但他好像忘了，顾念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家人，少年失孤，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这会是一辈子的心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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