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逐渐稀少，我们不由自主地沉默了半晌……

过了很久，她有些犹豫，小声地问：&ldo;他还好吗？他……现在是什么样子？&rdo;

我的心在电话这边轻轻叹息……电话那边是漫山遍野的寂寞，如同大雨中的古镇；如同封存了前尘往事的河流；如同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散发着雨的气味；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上形成了小瀑布，房檐流下的水连成一条线，空气湿润……

我渐渐遭了迷惑……仿佛此情此景，我在某时某地经历过……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惆怅旧欢如梦吗？

&ldo;你还是爱他的吧？&rdo;我温和地问。

那边是一片沉默……

&ldo;恐怕是吧。

不过，我始终知道他是要离开我的。

&rdo;那女孩子轻声诉说：&ldo;我知道这一点，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事到临头，我仍旧是那样的痛苦。

任何措施也缓解不了……&rdo;

……

&ldo;对于他而言，尽管我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了他，可能还是不够的。

这是一种最自然不过的东西，就好象他需要的是阳光，而我给予他的只是水一样。

我生不起他的气来，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他需要什么……&rdo;

……

&ldo;她是那么地爱他&rdo;，我怅然地对导演说：&ldo;那么地爱他，只是爱而已。

可是，仅有爱是不够的吧？&rdo;

导演温和地微笑：&ldo;好了，你至少可以希望自己幸运一点，爱上一个爱你的人，然后吹吹打打入洞房。

&rdo;

&ldo;到底是什么使得人们相爱却又互相伤害呢？&rdo;

&ldo;这是一种什么样强烈的爱呢？&rdo;

&ldo;一个人究竟可以爱别人爱到什么程度？&rdo;

……

&ldo;好啦好啦……至少，你应该更加关注自己。

因为他们已经是这样的了，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是既成事实。

而你，你就更加不应该让自己的一些东西和感觉荒废掉。

&rdo;导演说：&ldo;适当地把注意力从自己的内心转移开，对你有好处。

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因为异常缺乏安全和信任才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己。

这有点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叫什么来着？画地为牢？。

&rdo;

我怎么只注意自己的内心了，我不是很关注他人吗？

他笑了：&ldo;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还叫我导演，其实我是做电视的，我拍的是电视片，我的名片上印的是编导……&rdo;

我诧异，而且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