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准备了一切，但最终又功亏一篑，是因为喜欢，是因为在意，也是因为不舍得。

再怎么说，季也是他喜欢的人，让他亲手去杀了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不是吗？

蹭了蹭季言的手心，感受着其中的温度，他眨了眨眼，轻声笑开。

&ldo;……季，真的是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呢……&rdo;

会拥有爱情这种东西，手心，也拥有着让他贪恋的温度。

而且……

&ldo;啪嗒‐‐&rdo;

灼热而滚烫的水珠落在他的面上，让他先是惊诧地瞪大双眼，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又笑着摇了摇头。

唇角上扬，海恩将季言拉入自己的怀中，看向正怒视自己的裘穆，长叹口气。

&ldo;……为什么要哭呢？季，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rdo;

现在，竟然连哭泣都做得到了，和人类几乎没有区别。

若要真的找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赤红色的瞳孔，以及让人仰望的实力。

在为他哭吗？

为他这么一个……无心无痛，杀人无数……的怪物吗？

真是让他有些开心啊，本来以为……他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难过呢。

现在看来，还是会有人为他难过的，而且……还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ldo;季，别哭……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你和我就早该死了，我不过是……提前离开罢了。

&rdo;

&ldo;……海恩……&rdo;

&ldo;……&rdo;

啊……有些要忍不住了，胸口，痛的厉害，让他快要崩溃了。

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为模糊，这一切，都清楚地告诉海恩一件事情。

他快要死掉了，就是现在。

果然还是舍不得啊，自己和季就这样纠缠了这么久……不，应该说是他单方面追寻了季这么久，现在……他们终于要分开了，以后永远见不到了。

而季的身边，会有那个叫裘穆的人类陪伴，不会孤单。

这么一想，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他陪伴季了这么久，为了季，甘愿沉睡也要一同在同一个世纪醒来。

现在，再也做不到了。

&ldo;……啧……还真是有些不慡啊……季，当真就那么喜欢这个人类吗……我觉得，人类是不懂我们的，至少……他们之于我们，先是食物，才是其他的不是吗？&rdo;

&ldo;……嗯，很喜欢……海恩，你就不要再说了……这么多的同类，总有可以让你恢复的晶核吧？一个？两个？还是十个？我去帮你取来。

&rdo;

&ldo;不必了……我估计，也就这个样子了……&rdo;

&ldo;海恩，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