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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海的底下追逐着她,竭力尾随着她,竭力想要贴近,却怎么也迫不上她,怎么也不能缩短和她之间的距离,更无法贴近她。
我绝望得想要喊叫起来,可海水涌入我口中,将声音阻在我喉间。
那海水不是咸的,而是甘甜的。
甘甜而又具有浓郁的百年陈酒的醇香。
还具有低微的晕醉力。
那一种晕醉力混合着那一种浓郁的醇香,在我心里在脑际间弥漫着弥漫着……
也不知过了多许,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因为我听到了低泣声。
黑暗中她的脸伏在我肩上,她在哭着。
她那双裸臂仍搂着我的脖子。
不过已丧失了最初的热烈而冲动的力度。
它们紧贴在我胸前。
我的双手从她腰际爱抚上去,爱抚着她的双肩,它们在微微耸动着。
因她不停止的竭力克制着的低泣而耸动……
我惶惑又不安地问:&ldo;你怎么了?&rdo;
她的脸在我肩上缓缓侧过来,侧向我的脸,咽声说:&ldo;没怎么……&rdo;
短短的三个字里,听着包含无尽的委屈,也似乎包含无尽的满足……
&ldo;那为什么哭?……&rdo;
&ldo;不知道……就是想哭……&rdo;
&ldo;我们进屋吧,好不好?……&rdo;
&ldo;好……&rdo;
她回答得极乖。
然而却一动未动,仍像一只趴伏在树干上的小蜥蜴似的,依偎在我怀里……
我又说:&ldo;我们进屋去吧……&rdo;
她说:&ldo;你扶我进屋……我……像溺水了,刚被救上来似的,浑身一点儿劲儿也没有了……&rdo;
我想,在我们的长吻中,对她而言,只怕是&ldo;竭尽全力&rdo;的一次吧?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于是我拥着她进入到屋里去。
只有一间屋。
依稀可见,除了床,还有一对沙发。
&ldo;扶我到床那儿……&rdo;
我将她扶到了床边。
她在床边款款坐下后,我替她脱下了鞋,她将双腿蜷上床,指指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