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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第25章

一路意识沉沉浮浮，待清明破开混沌，恍如昨日，江乘是个念旧的人，六年了，还是这栋别墅，这间侧卧，连床头的拱月台灯都还是原先的位置。

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扶额抬起头，屋子里很暖和，他的手脚却没热气，寒意已经沁在他骨头里很多年了，和他的愧疚一起一刻也未停歇的折磨着他。

&ldo;别动。

&rdo;

乔舟一惊，看向门口。

江乘不知何时来的，手闲闲的插着兜倚在门框上，看他的眼神在这数九寒天显得有些无情，还有些凶。

原来他手上扎着针，吊瓶里还有水，想是医生来过了，乔舟下意识脱口唤他：&ldo;江乘…&rdo;

&ldo;呵，&rdo;江乘倒嗤笑了声：&ldo;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这几年一个人过得可快活？&rdo;

乔舟不敢看他，闭起眼心头着实紧得难受，轻声道：&ldo;你别这样说…&rdo;

江乘冷哼，收起假笑，正想问他是不是想通了打算回来了？话未来得及出口，乔舟续了一句：&ldo;谢谢你帮我看病，我挂完水就走，不会打扰你…们的。

&rdo;

江乘瞪着眼猛地直起身，几乎想冲过去把他从床上拎起来，硬是憋住了火，站在门口凉凉道：&ldo;行啊，我出去一趟，就江帆一个人在家，正好，也没人要拦你，随你什么时候走。

&rdo;

乔舟已然湿了眼眶，一双烧得无神的眼重又看向他，小心翼翼的问：&ldo;江帆…？&rdo;

&ldo;是啊，&rdo;江乘嘲他：&ldo;你肚子里跑出来的，你不认得他，他却认得你。

&rdo;

这话说得何其残忍，如同诛心之剑刺得乔舟下意识蜷缩起身体，那个男孩儿，方才见到他就叫他妈妈呢。

&ldo;妈妈…妈妈…&rdo;

深夜，乔舟再次惊醒，有颗小脑袋拱在他手臂上，乌溜溜的眼像夏夜星辰一样灵动，眨了眨又惊喜得弯成了新月。

&ldo;妈妈…&rdo;江帆儿把下巴退回到床边，腼腆而小心的看着他：&ldo;你醒啦？&rdo;说着又伸出小手像模像样的摸摸乔舟的额头，也不知摸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就笑嘻嘻说：&ldo;好啦！

病病飞走啦！

&rdo;

乔舟盯着他，只觉鼻梁一酸。

小孩儿吓一跳，两手齐上给他抹眼泪，看他哭自己也觉得好委屈，瘪了嘴：&ldo;你怎么哭了啊？&rdo;

乔舟摇头，咧出个难看的笑，掀开被子让他躺到床上，那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亦觉得脆弱，这就是他的孩子，六年前是一团肚子里的肉，他竟舍得将他丢下，想到这里愈加心疼，止不住的眼泪很快沾湿了枕头。

江帆儿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只晓得他被爸爸训的时候才哭，又想起他曾问爸爸为什么妈妈不要他们了？他爸说：&ldo;因为我把他吓跑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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