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说完，他扭头看向靳凡，手拄着大腿，探着脖子：&ldo;是……你的身体不行了吗?&rdo;他双眼发涩：&ldo;是活不到之前预期的时间了?性情大变是不是这几把病导致的?&rdo;

靳凡放下啤酒：&ldo;你想多了。

&rdo;

仲川不问了。

他这么封闭自己，还怎么问?

再耿耿于怀他越发凶的脸色，除了耿着又有什么解决办法?

已经这样相处这么久了，就这样处呗，干吗突然要问清楚?

问清楚也给他解决不了，不是吗?装什么逼?

仲川抓起一把串，报复性质地往嘴里填，好像胃满了，那些疑问就能从心里被挤出去一样。

靳凡喝完啤酒，拿上手机和外套，出了门，沿着这条暗道，走到光透进来的地方。

他站在路边的老树旁，点了一根烟。

抽到一半，忽然有种溺水的感觉，下意识认为是心脏，发现不是，那可能是情绪。

本来只要在装了起搏器后谨遵医嘱，就能活得挺好，稳到大几年不成问题，自从这两年开始折腾，以至于最后一次拿到诊断单，医生说他随时猝死，预期存活率就是泡影了。

仲川以为他是因为病情恶化，开始不管不顾。

其实是不管不顾，导致病情恶化。

说白了就是活腻歪了，不想活了。

只是这样的话跟仲川说，比身不由己这种理由更令人不解，他不想解释更多，就不想说。

他把烟掐了，伸手拦了一辆车。

上了车，司机问：&ldo;去哪儿?&rdo;

他才发现他没目的地，想要下车，司机又问：&ldo;去哪儿啊?&rdo;

他的手最终没伸出去：&ldo;城东芙蓉园，二期。

&rdo;

司机上路，夜里畅通无阻，快要抵达时，他改了目的地：&ldo;西城首开十三号楼。

&rdo;

司机从车前镜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ldo;好。

&rdo;

九点，刘广杰租了辆商务，把小脏辫他们几人送回了车行。

仲川喝了半宿酒，没完全醒，眼皮发沉，脸也肿得厉害，双眼成了两条缝，捏着脖子看向他们。

几个小崽子鼻青脸肿，刘广杰走在最后，垂着脑袋很心虚。

他捏捏眉心，歪着头看走在最后边的刘广杰：&ldo;哟，刘队，你亲自送过来，那多不合适啊。

&rdo;

刘广杰抬头时，一脸假笑，汗顺着褶子流下来，滴在衣领：&ldo;也没什么事，就送他们一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