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忘记，钟禹白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他环视一圈，长得奇灵古怪的小鬼们拿着衣服比划，兴奋地议论纷纷。

钟禹白心里放下了一个小负担，舒坦了一些，它们能喜欢，真的是太好了。

“这些衣服、钱和吃的东西，老爷爷您就分下去给它们吧。

我先走了。”

钟禹白拍拍刚才剖土弄脏的手，香火刚好熄灭。

钟禹白用土把燃尽的黑灰掩盖住，起身，单手将眼镜戴上。

“哥哥……”

戴眼镜的动作还差一步未完，钟禹白的手顿了一下。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扯住钟禹白的衣角，声音里充斥着哀伤和期待，“您还会来看我们吗？能带我们出去玩玩吗？”

钟禹白忍住回头的冲动，把戴眼镜的最后一步完成，所有的影像和声音都消失不见，周围的温度回升。

他又回到了人间。

可是……

他知道，小鬼们都没有走，它们还在这里。

也许小姑娘还在扯他的衣角。

钟禹白把手放进裤袋，抓到一颗小白兔奶糖。

他蹲下来，把那颗小白兔糖轻轻放在一片枯黄的落叶上。

之后，起身离开。

身后，虚空中的小姑娘抓着小白兔糖，扁着嘴，眼睛通红地看着钟禹白离开。

“老爷爷，他为什么不肯带我们出去？”

小姑娘抽了抽鼻子，哽咽着问老头。

“他没有办法带我们出去。”

老头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眯起眼睛笑了笑，“他还会回来的。”

疗养院。

病房里亮着昏黄温暖的灯，让人昏昏欲睡。

朱琳刚刚熟睡，朱颖疲倦地趴在床上，同时在房间的还有两个警察。

门外的走廊也有几个持枪特警，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朱琳的安全。

有警察在，朱颖心里有了一些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朱颖听到有人喊她：“姐姐……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