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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第1页）

&esp;&esp;幸好慕容灼不是刨根问底的性格，没有继续问下去。

&esp;&esp;储君看了看慕容灼，又看了看少君，道：“我们今日过来，是为了和你说清过往这些事，现在既然说完了，我就先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起床给你母亲请安。”

&esp;&esp;慕容灼：“……好。”

&esp;&esp;储君迫不及待地回去睡觉了。

&esp;&esp;只留下慕容灼与少君隔着窗子，面面相觑。

&esp;&esp;沉默片刻，少君忽然笑出了声。

&esp;&esp;储君的理由很是生硬，不过用意却明确。

&esp;&esp;他轻咳一声：“你是不是也该睡觉了。”

&esp;&esp;慕容灼看着自己搭在窗框上的手臂，低头说道：“还好，不过我不用去给母后请安，所以明日不必起太早。”

&esp;&esp;于是少君朝她伸出了手。

&esp;&esp;“那要不要出来看月亮？”

&esp;&esp;

&esp;&esp;九公主下嫁太子少师的第四年，皇帝驾崩。

&esp;&esp;慕容氏皇族的寿命都不长，少君和慕容灼结过夫妻间的灵犀契，自然可以将仙神近乎无限的寿命分给她，但却不能擅自干涉凡间帝王的生死。

&esp;&esp;慕容灼也明白这个道理。

&esp;&esp;她哭得眼泪都干了，直到从宫中守灵回来，仍旧在少君怀里哭得睡着了。

&esp;&esp;少君坐在榻旁，静静拍着慕容灼的肩背安抚她，眼底隐有忧虑。

&esp;&esp;他当然不在乎皇帝的生死，但看着慕容灼的泪水，终究忍不住心痛怜惜。

&esp;&esp;皇帝死后，他的皇后便要成为太后。

&esp;&esp;太后的寿命，也没有几年了。

&esp;&esp;少君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冒些风险，太后对此方世界的重要性不及皇帝，插手她的寿命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esp;&esp;于是他取了一颗丹药，让慕容灼带给太后。

&esp;&esp;丹药最终让太后又多活了三十载，她薨逝时，已经白发苍苍，甚至又熬走了一任皇帝，当上了太皇太后。

&esp;&esp;皇孙簇拥在她的榻前，太皇太后却始终不肯合眼。

&esp;&esp;这些年过去，她早就清楚，女儿所嫁的裴栖不是寻常凡人。

&esp;&esp;二十年前，他们夫妇便已经因为容颜不改的缘故，寻了借口离开京城，远渡海外，至此多年不曾回京。

&esp;&esp;太皇太后知道，他们远走离开，是最聪明的做法。

&esp;&esp;但到了寿命尽头，她还是很想再见女儿一面。

&esp;&esp;忽然，太皇太后看见殿门开了。

&esp;&esp;她的女儿从殿外跑来，拎着华丽的裙摆，满脸焦急，容颜却依旧像三十多年前自己送她出嫁时那般，丝毫未改。

&esp;&esp;“母后！”

&esp;&esp;她的女儿扑到了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esp;&esp;殿内没有一个人发觉异常，仿佛太皇太后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然而她感觉到双手温热的触感，还有女儿滴落的泪水，将她枕边的绸缎浸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湿痕。

&esp;&esp;太皇太后终于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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