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好！

&rdo;我说。

&ldo;你好！

&rdo;她应道。

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怎么看都不超过二十五。

车内音响正在放&ldo;传声头像&rdo;乐队的《燃烧的房子》。

后座上放两个纪之国屋百货商店的纸袋。

她的笑容十分动人。

女儿和小朋友悄悄说了一会儿什么，然后说&ldo;再见&rdo;。

那女孩儿也说声&ldo;再见&rdo;，说罢按一下钮，把玻璃窗&ldo;嘶&rdo;一声关上。

我牵着女儿的手往宝马走去。

&ldo;怎么样，今天一天里有什么高兴事？&rdo;我问女儿。

女儿头一摆说：&ldo;哪里有什么高兴事，糟极了。

&rdo;

&ldo;啊，都挺够呛的。

&rdo;说着，我弯腰吻了一下女儿前额。

她以煞有介事的法国餐馆经理接受美国运通卡时的表情接受我的吻。

&ldo;明天会好起来的，肯定。

&rdo;我说。

可能的话，我也想这样安慰自己：明天早晨睁开眼睛，世界肯定变得眉清目秀，一切都比今天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不可能那样。

明天说不定事情更伤脑筋。

问题是我在闹恋爱，而又这样有妻、有女儿。

&ldo;嗳，爸爸，&rdo;女儿说，&ldo;我嘛。

想骑马。

能什么时候给我买匹马？&rdo;

&ldo;啊，好好，什么时候。

&rdo;我说。

&ldo;这什么时候，哪年哪月？&rdo;

&ldo;等爸爸攒够钱。

攒够钱就用来买马。

&rdo;

&ldo;爸爸也有贮币盒？&rdo;

&ldo;嗯，有个很大的，汽车那么大的家伙。

不攒那么多钱马是买不成的。

&rdo;

&ldo;求爷爷，爷爷肯给买的？爷爷不是很有钱吗？&rdo;

&ldo;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