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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柳氏笑道：&ldo;这会子天暗，让碧草多点两盏灯，绣一会儿便放下，可记得了?&rdo;

程心珊哭笑不得，不够她娘矛盾的，又怕她刺绣不好以后遭人嫌弃，又怕她累着了。

她甩甩手说道：&ldo;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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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嗔道：&ldo;这促狭丫头，不过多说了两句，便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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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氏笑道：&ldo;太太一片爱女之心，七妹妹哪有不知道的。

只不过孩子见不得人多说，我小时在家便总是不耐烦娘亲说，到现在方晓得娘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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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氏嫁到程家不多久，程家的事一向没让她沾手，倒显不出她的能耐，上次程心玫接风宴她做的十分妥当，柳氏便觉得她不错，这会儿她又选了块跟她一样的玉佩，柳氏愈发觉得古氏会做人，原先选她筹办祭祖的器具不过走过程，柳氏想靠着的还是六房的张氏，让古氏打个下手。

现在，柳氏却改了主意，古氏既能干，对珊儿也算用心，便是多器重一点，也是无妨的。

一边想着事，柳氏一边说道：&ldo;正好你过来了，我还有事找你商量。

大姑娘翻过年便及笄，我也做了些准备，这是程府是世家，许多规矩与别家不同，正好找你参详一下，可是否漏了什么?&rdo;

古氏听了十分欢喜，柳氏做了这许多年的当家主妇，哪里需要与她参详，这样说不过是器重她，将一部分事交予她负责。

虽心中欢喜，古氏也沉得住气，仍然面色平常的说道：&ldo;太太过谦了，我知您是出了名能干的。

左右我空闲多，太太有什么事吩咐一声，让我跑个腿。

太太上次吩咐我买些祭祖的器物，我照着成例拟了单子，还请太太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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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拿过单子看了看，一共两页，一页是香炉、灯烛、碗碟、供菜之类器具，大多是成例，因今年出孝，各样物品都是加了一成，另一页便是挽联、告牌、祭文、悼词，倒是另外的笔记，约莫是程流璟写的。

柳氏心中赞道，不愧是大家出来的，考虑周全，倒是正合适的当家主母，程流璟有些不通庶务，倒是娶了个实在的妻子。

柳氏赞赏地点点头，&ldo;你做的再妥帖不过，便是我也不过如此。

大姑娘及笄时亲朋好友都是要过来的，我便将吉日里的饮食交予你了。

祭祖过后，你便开始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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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大宴席比较繁琐，各种事情也多，柳氏便是将祭祖的宴席交给六房的张氏，古氏听到及笄的宴席交给她，便知道柳氏更信任她了，赶忙应承道：&ldo;太太放心，我定会尽全力，不让太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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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愈近，事愈多，程家先是除服，将贴在门上的挽联揭去，开门大宴宾客。

过两日，便是除夕，程族男丁在祖祠摆供、跪拜敬香，之后便是唱院戏、吃宴席，花烛香炮便跟不要钱似的燃放，每桌上猪羊牛肉一盘接一盘传上，唱戏的更是请的名角，总共花费不知几多，放佛这样才能凸显程家的地位。

柳氏将各样钱总一总，比往年多了二成的花费，好在祭祖没出差错，反正出银子的是宗族，轮不到她自己掏腰包，便是多一些也无妨。

第十章

祭祖过后便是团年饭，男女分了席，中间用屏风隔断。

除夕夜里要守夜，现程家老太太辈分最高，程家人聚在老太太的正院边吃果子谈天，老太太拿出小匣子，将铸有吉祥字样的金银裸子分给尚未结婚的孙儿辈。

等分到程心珊的时候，等了半天都没人过来拿，一看程心珊正坐在圈椅上点头打瞌睡。

老太太笑道：&ldo;可真是累了，睁着眼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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