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门外传来人讲话的嬉笑，椅子拖拽的声响，牌桌上的人在换风了。

&esp;&esp;她因此从睡梦中醒来。

&esp;&esp;“真是讨厌。”

她嘀咕，又探身看向身边的人醒了没有。

&esp;&esp;“你在装睡吗？”

她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让他无法呼吸。

终于他睁开了眼。

&esp;&esp;“你啊。”

他也去捏住她的鼻子。

躲闪间，不小心地，她滚落进他的怀里。

&esp;&esp;她的脸仰起一点，看到他的刚冒出的胡茬，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真扎人。

&esp;&esp;“你知道你现在很丑吧。”

她揶揄他，靠得很近了，人的脸就会略显得畸形。

&esp;&esp;“那你为什么还睁着眼？”

&esp;&esp;“不知道哎。

我和你接吻也会睁着眼。”

&esp;&esp;“你会闭着眼。”

她补充。

他想了想，确实是。

&esp;&esp;“我们不会分开吧？”

&esp;&esp;“不会的。”

&esp;&esp;“真的吗？”

&esp;&esp;“嗯。

不会的。”

他语气肯定。

&esp;&esp;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会叫他们两个分开。

&esp;&esp;但为什么说完这句话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不安？似乎没有纯粹的幸福。

这幸福带着隐忧和阴湿的潮气，夹杂着一些惊惧不安。

怀里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更用力地挤进他的怀里，像只受伤的鸟雀，他用手臂将她紧紧箍住，掩护下她。

&esp;&esp;“胸压到鼻子了。

我不能呼吸了。”

&esp;&esp;“哦。”

他又离她稍微远些。

&esp;&esp;他们不再讲话。

她似乎嗅到了房间外点心的香气，有人打开了窗户，于是知了的轰鸣如期而至，麻将牌在此刻被推倒，落在桌面如鼓声振振。

&esp;&esp;就这样，他们相视一笑，嘴唇轻轻碰在一起。

&esp;&esp;可就在唇齿相依的一刹那，一切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