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心思是如何演变的，但毫无疑问，就死神的心这个问题本身，浅乐七夜自己在这漫长岁月中数个这样饮酒观月的夜里渐渐动摇。

说到底，蓝染所追求的，同她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们是灵体，有思想，便必有疑问。

他在追求一个终极的答案。

而她，也想要那个答案。

但说到底，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因为那个终极答案最终是任何东西，浅乐七夜都不在意。

作为浅乐七夜所在意的东西，曾经、正在、终究会渐渐消失。

她再次抬头时，面上已是一片冷凝，蓦然莞尔，留心捕捉他的情绪，然后道，&ldo;呵。

这的一切与我又有什么干系？王座么？&rdo;

&ldo;只要你能找得到。

&rdo;她满意地在蓝染难道长久没有掩盖住真实情绪的愉悦的脸上欣赏良久，然后将瓷杯搁在地上，慢慢地走回屋子并关上了门。

若他能找到，她便看着。

&ldo;呵，七夜，真是……&rdo;他握紧手中那只杯子，还没意识需要归还它，便跃身离开了院子。

这个女人简直滑得像条蛇。

她多少年前便已然相当清楚自己在谋划些什么了，却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也不揭穿还说着一些不明不白的回答，让他不得的不一次一次地逼近……但他也从未这样直接，或是怕事情有所泄露，又或是怕被拒绝后不得不让她成为之前几百上千个牺牲品中的一个。

&ldo;蓝染大人。

&rdo;他带上眼镜，朝着在不远处等他的市丸银点点头。

他随口问道，&ldo;银，你说，女人为什么会&lso;做&rso;一件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

&rdo;

&ldo;这个嘛，&rdo;银笑起来弯了眼睛，并掩住里面真正的嬉笑，&ldo;女人，女人，都是感情驱使的生物，您看您新晋的可爱的副队长，啧啧，那可是相当迷恋您的眼神呢。

&rdo;

他认真地思考着银的说法。

感情？这对于浅乐七夜而言倒是个新鲜的形容词。

她有感情？她似乎对她的酒是最有感情的，或许还算上当年的四枫院夜一，朽木绯真，一直以来的黑荒苜……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下意识地咬了咬牙。

不过其中两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弯起嘴角，仔细回想着刚才银的话。

雏森桃，果真是不负他所望的，可爱的小女孩啊。

&ldo;如果像是浅乐队长这样的话……&rdo;

他停下看着市丸银。

&ldo;数据不足……&rdo;

他笑着瞥过了市丸银的嘴角，罢了，他需要浅乐七夜的时候，还不是现在。

&ldo;是时候去骚扰一下离开的那群人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