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09

&esp;&esp;周六上午七点。

&esp;&esp;他为她摘下眼罩，眼前是宽阔的毛坯房。

&esp;&esp;南北通透的平层，大落地窗。

窗外是公园，公园更远处是大海。

&esp;&esp;“这是……”

她皱皱眉，“你今天想在这里做？”

&esp;&esp;“不，这是送给你的，不大，但应该够你住了。

之后我们再商讨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装修。”

他说。

&esp;&esp;可她的神色却并未如同他想象的那样，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复杂而痛苦的底色。

&esp;&esp;“在想什么？”

&esp;&esp;宋昭苦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了？”

&esp;&esp;“告诉我吧，没关系的。”

&esp;&esp;“在想，这是你关金丝雀的牢笼，你养情妇的别院，你的专属娼妓的窑子。

不过，我知道这很贵，我很高兴。

通过‘婚姻’将自己卖给一个男人，或者通过我们这种契约，同样是卖，我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esp;&esp;顾昀轻轻笑了一声，“其实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和我缔结这样的关系。

我送你这房子只是出于我的私心。”

&esp;&esp;“你希望我对你死心塌地？”

&esp;&esp;“你早就执迷不悟了……我只是不想我自己太愧疚。”

&esp;&esp;“是因为我胳膊上的伤口吗？”

&esp;&esp;顾昀没回应这个问题，揉了揉她的脑袋。

&esp;&esp;“如果这样的解释让你好受点，那么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回报你的爱的方式是，在这个世界给你一方可以肆意妄为的空间，你也因此拥有了一点自由。”

&esp;&esp;宋昭的神色登时活泛起来。

&esp;&esp;小姑娘们从小听着美好的故事长大，总是被这些大而虚无的概念框住，而以钱为可耻之物。

&esp;&esp;宋昭也不例外。

&esp;&esp;“想先转一转吗？”

&esp;&esp;“好。”

&esp;&esp;顾昀顺势牵起她的手，她有些惊讶于他的自然而然。

牵手是更为生活化的爱意表达，比较起来，拥抱都太盛大、太有意。

&esp;&esp;他真的不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