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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看来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哩!
和知找我童霜威穿针引线 ,我拒绝了。
但他肯定也是会找别人的,别人未必都会拒绝。
他眼前浮现出萧隆吉、谌有谊、高无量、向天骥、张洪池那一伙人的影子来。
这 些人在山光道季尚铭公馆里玩些什么把戏呢?现在,政治竟技场上的幕后活动肯定不少.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想着,他就感到柳忠华说的,应 当也出去活动,似乎是颇有道理了。
蜗居在斗室中,对外边的事态毫无所知,岂不是成了政治上的庸人了?
他决定起床,穿上衬衫,趿着皮拖鞋,自己叠好毛巾被铺了床。
如果金娣在,如果方丽清在,这些事当然无须自己做了。
洗脸、刷牙,听 着外边雨仍在“沙沙沙”
地下。
看看表,才九点钟,像每天一样,他从内房走进外房,冲了一杯“勒吐精”
奶粉,从饼干筒里取苏打饼干吃。
本来,前一段,他早上常同家霆一起吃早点的。
这一段,起身迟了,总是自己吃点奶粉和饼干当早点,不去再麻烦二房东太太了。
他喝着牛奶 ,吃着饼干,心里飘飘忽忽:唉,抗战从“七七”
算起,一年出头了啊!
去年这时,在南京,何曾想到会有南京的沦陷和大屠杀?又何曾想到 我今天会在香港过这种寂寞困顿的生活呀!
他踱到安着铁栏杆的北窗跟前,呆呆地站着,自然而然地吟起诗来:“每因髀肉叹身闲,聊欲勤劳鞍马间,黑鞘黄旗端未免,会冲风雪出 榆关。”
吟诵着,心里难过起来。
这种难过的心情自从辞去司法行政部和中惩会的职务后,在南陵,在武汉,直到今天,是常有的。
有了这种情绪 ,他就感到心事灰暗了。
忽然,外边甬道里,传来敲门声。
声音像啄木鸟的尖喙在轻啄。
听到那位二房东太太的木屐声“踢踏踢踏”
,又听到她在门前用广东话问 “嗨冰个”
了。
童霜威竖耳听着,外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说些什么。
二房东太太在叫嚷了:“童先生,有人找啦!”
她把“童先生”
念作“童桑”
,把“人”
字念作“银”
字的音。
广东话从女人嘴里说出来,音调特别缠绵。
童霜威走出去,从门上的张望洞里朝外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门外站立着个头发蓬松穿件米色的风雨衣的人,一双老是好像在生气的 眼睛,那么凶恶,是张洪池呀!
童霜威几乎吓得要叫起来,仿佛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刽子手,准备着吊索!
张洪池从小洞里已经看清童霜威了,用一种尊敬、和缓的声音 叫道:“童秘书长,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