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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吃亏蚀本的 事我不干!”
童霜威叹气说:“冯村要去武汉了!
房子不交给三个佣人,交给谁呢?交给他们,你不给工钱不给米粮能行吗?”
方丽清突然掏出绣花手绢来擦眼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天骂地,骂东洋人要打仗,骂冯村要丢下房子去武汉。
童霜威只好装聋装哑不理睬 。
她一骂,像自来水开了龙头,永远不会停歇。
童霜威站也不宁,坐也不安,心里塞了一团乱麻,找个机会掏出金怀表揿开表壳来看了一看 ,对方丽清说:“我想出去散散步,考虑考虑我们怎么办!”
方丽清也不表态,拭着泪,自顾自地在用小剪刀修指甲。
童霜威就脚下抹油,走出房去,穿过后院到了前院,走出江三立堂上王汉亭家聊 天去了。
他想同王汉亭商量商量自己何去何从。
王汉亭夜里陪王氏遗孀及两个常来常往的朋友打了一夜麻将,到拂晓前刚结局,二十四圈麻将王氏遗孀赢了七十多元,王汉亭却输了一百 多元。
客散以后,叔嫂两人又喝酒吃点心,再鬼混了一番。
王汉亭回到自己房里,上床“呼呼噜噜”
打起鼾来。
他住的王家大院,在一条南北向的巷子里。
童霜威走进他住的四合院里时,看到十多天不来,院子里的窗户都用绿漆漆了一遍,收拾得更 整齐了。
几棵大石榴树比房檐还高,春天五月间榴花美得喜人,此刻却像几棵枯树。
一只芦花公鸡带了几只大黄母鸡,正在随地啄食。
一只红 眼的大白猫,是寡妇的心爱之物,正在廊下有滋有味地吃着一碗小鱼拌饭。
寡妇住的是上房,坐北朝南,王汉亭住的是东屋。
走近王汉亭的住 屋,只听到他鼾声如雷,童霜威见门虚掩着,大步走过去。
王汉亭行伍生活过惯了,虽然醉卧也很惊醒,听到脚步声,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 上坐起,喷着酒气问:“谁?”
见是童霜威,哈哈笑着掀被起床穿衣,说:“昨夜通宵雀战,输得丢盔卸甲,早上吃喝了一通,正想好好睡睡 补补元气,谁知秘书长驾到,不知有何见教?”
童霜威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说:“收到南京来信,说五院即将迁渝。
我有去武汉之意,不知是否恰当,心里踌躇,不免想来找你商量商 量。”
阳光透过白桑皮纸窗户,映得房里一片明亮。
王汉亭穿上宝蓝色缎面长袍,趿上布鞋,伸头出门对着寡妇住的北房高叫一声:“香云!
泡 茶,打洗脸水!”
那侍候寡妇的丫头,约摸十七八岁,穿一身毛蓝布薄棉袄应了一声:“来了!”
一会儿,端着茶盘,泡着两碗新沏的六安瓜 片来放在八仙桌上,又给王汉亭打了一盆滚烫的洗脸水和一缸漱口水送来。
王汉亭刷牙洗脸,“呼噜噜”
喝着茶,往地上吐浓痰用脚搓踏,说:“秘书长,局势不妙啊,上海是完了,下一步就是南京了!
再打下去 ,妈妈的,我只怕兵败如山倒啊!
我是军人,最懂得士气。
现在,南陵来了不少伤兵。
有广西兵,也有川军,士气都并不好,主要是人家报国 有心,老蒋却排斥异己,歧视杂牌军。
打硬仗,叫杂牌军上!
待遇呢?没杂牌军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