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自信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不是作假。

我也是母亲，那种表情，是装不出来的，那么伤痛，伤痛到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死了。

我也曾经经历过这一切，只是我不敢信的是，我的小苹果这么可爱，却有白血病。

我默默退了出来，心里最后的一丝恨在这一刻也荡然无存。

我慢慢走到走廊，准备叫顾云澜先走，因为刚刚那个场景太惨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意想不到的一段对话。

&ldo;顾总，对不起，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坦白，其实，古董根本没要卖给孟小姐，我，我将它们卖给了一个外国人，叫做安妮，她买走后就回国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rdo;赵卓然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的血液差点冻结了。

我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听着他在那信口雌黄。

顾云澜淡淡看着顾云澜，看不出想法。

而赵卓然还在那里继续说恶心的话：&ldo;还有，我觉得林经理是不是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她第一次见我，就说我帮着孟小姐杀了若诗，你知道的，就是我的前妻，其实并不是这样，可我看她糊糊涂涂的样子，为了让她帮我，就假装说自己有一把凶器，上面还有孟菲冉的血迹，这她都信，就直接给了我一千万，还答应如果我将东西交给她，她就给我五千万。

我有罪，如果不是我欺骗那么好的女人，就不会失去孩子，我错了。

&rdo;

说完，赵卓然竟然好像一个傻子一样，放声痛苦，还笔挺挺地跪在了顾云澜的面前。

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昏暗，那恶意仿佛从美国传来，刺透了我的身体。

&ldo;孟菲冉，是孟菲冉让你这么说的？&rdo;我忽然从暗处走出来，想也不想，拼尽一切冲过去，对着他用力抓咬，恨不得将赵卓然的肉全部撕咬掉。

赵卓然，显然完全没想到，他整个人都惊呆了，后来才像反应过来一般，拼命叫痛求饶。

可我就和疯了一样，我几好像附着在他身上的一只吸血鬼。

等顾云澜将我从他身上撕下来的时候，赵卓然已经满头满脸的血。

赵卓然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窝囊而令人作呕。

我只是冷冷看着他道：&ldo;把我的钱还给我，立刻！

！

&rdo;

赵卓然，颤颤巍巍地将一张卡伸了出来，我想也不想，直接抄起旁边的凳子，又狠狠砸在他的手臂上。

赵卓然好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再次哀嚎。

&ldo;够了，你是想更证明他所说的话吗？&rdo;顾云澜似乎忍无可忍，厉声呵斥道。

我这才浑身一颤，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候，我余光瞥到了一旁的镜子，里面的人，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脸上妆容也花了，和赵卓然刚刚描述的那个神经病，简直不能更像。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在包里寻找。

忽然一包纸巾递到我面前，我看了顾云澜一眼，接过来开始擦我脸上的污渍。

而赵卓然只是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们，眼底全是惊慌。

我擦了一遍，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干净了，这才看向赵卓然，厉声道：&ldo;是不是孟菲冉教你这么说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rdo;

其实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说话，可是，我忍不了，明明我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抓住孟菲冉的狐狸尾巴，可却被倒打一耙，变成了输得彻底的那个。

我悔恨，我气，我甚至恨自己怎么这么笨，明明是受害者，却总是显得那么像那个恶人。

我死死捏着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