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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而恶心二人组的姐弟俩却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商量了大半宿。

夜里白若臻被尿憋醒，心里暗道稀粥喝多了，看了眼睡的正熟的姐弟俩，白若臻披着棉袄起来去上厕所，李秋兰在外间是放了尿罐的，可白若臻用不惯，只能忍着寒冷去外面了。

只是刚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白若臻顿时站住。

李秋兰叹了口气说，&ldo;我瞅着若欣非常不愿意下乡啊，可她要是不下乡也没法子呀，总不能我把位子给她吧，学徒工一个月才十几块钱，一年后能不能转正都不知道这么下去这日子可咋办啊。

&rdo;说着说着李秋兰哭了起来，&ldo;生这么多干啥，都是债啊。

&rdo;

白建生也很烦躁，翻个身道，&ldo;那你说咋办，欣欣说她去报名了，我看够呛。

这要是让革委会的找到家里，咱俩也都不用干了。

&rdo;

&ldo;我哪知道咋办。

&rdo;李秋兰继续抹泪，又怕里面的孩子们听见压低了声音，&ldo;咱们家总得走一个，她是老大她不去谁去。

&rdo;

&ldo;可欣欣也说她有对象了，这一走可就唉，难不成让她到乡下找个乡下人？&rdo;白建生快要愁白了头发。

里屋门口白若臻故意发出了一点声音，外面果然没了动静，她舒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才推门出去然后打开屋门往外走。

&ldo;臻臻，大半夜的干啥去？&rdo;李秋兰坐了起来，话音里还带着鼻音。

白若臻镇定道，&ldo;上厕所。

&rdo;

李秋兰接着笑了，&ldo;你这孩子一家人讲究个啥，&rdo;说着也披了衣服起来，&ldo;我陪你去。

&rdo;

正好白若臻也有些害怕就嗯了一声。

李秋兰开了门出去小心的拉着她的手往下走，到了楼下，李秋兰叹了口气说，&ldo;你大姐也可怜，有了对象了也得下乡，她脾气不好你就让着她点，过了年她估计就得走了。

&rdo;

&ldo;嗯。

&rdo;白若臻乖乖巧巧的应了声，黑夜里大院里只有一个不怎么亮的路灯，白若臻看了李秋兰一眼，眼睛红彤彤的，而握着她的手却很温暖。

她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温暖，跟记忆里母亲的手不一样，母亲的手长年保养柔软细腻，可带着丝丝的凉意，李秋兰的手粗糙布满老茧，可却非常温暖。

&ldo;妈，要不我去下乡？&rdo;从厕所出来，白若臻说。

李秋兰吓了一跳，当即就呵斥，&ldo;说什么胡话，你才多大，这话别说了。

&rdo;

虽然她更心疼儿子，可闺女也是她的心头肉，俩闺女哪个去下乡她都舍不得，可她不能让才十六的二女儿代替老大去，更何况本来就该老大去的。

白若臻看了她一眼笑了笑，&ldo;好，我不去。

&rdo;

可她心里却已经做了决定。

见她这么说李秋兰松了口气，这二闺女听话归听话，可是个有主意的，以前就想着毕业了就下乡，也不想想下乡能好吗，他们但凡有办法就不能让一个孩子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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