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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他进行过长期观察，吴恪行不缺伴侣，男人，女人，俊朗的，艳丽的，短于一个周末，长达一年。

给吴恪行剪头发的时候，他像其余人一样闲聊，绕远路的客套话说完了，他终于问：&ldo;你有过很多……伴侣？&rdo;

这个词听起来不伦不类，但是人数太多，沈如海没法做一个好的总结。

还好吴恪行听懂他话，赞同他：&ldo;很多人。

&rdo;

他说话时平淡，似乎并不觉得滥情是耻，也不用于炫耀。

在沈如海接着问下去之前，他又说：&ldo;我没有特别偏好的。

当人们对我说&lso;我爱你&rso;，我就同他们在一起。

当我使他们感到痛苦，我就同他们分离。

我没有……任何的偏好。

&rdo;

沈如海愣住，太奇怪了，他心想，吴恪行似乎通读人心，提前回答他问题。

他扶着吴恪行的肩膀站了一会儿，在双手之间，肩宽也是他最欣赏的范围。

他迟疑地问：&ldo;你只为了满足别人的愿望？这不会让人很难受？&rdo;

感受到沈如海没有动剪子，吴恪行轻轻摇头，说：&ldo;你们的愿望不影响我。

&rdo;

他说，&ldo;你们&rdo;。

这太奇怪了，沈如海看着他们面前的落地等身镜，擦得明亮的镜面上清楚地映着吴恪行和他两个身影，但是沈如海几乎已经断定，吴恪行不是一个活人。

夕阳的余晖照耀这逢魔一刻，然而沈如海没有恐惧的余裕，他反复地听见吴恪行说，只要人们对他说我爱你，他就同他们在一起。

他的喉结滚动起来。

然而，在他像死刑犯把脖子伸向铡刀一样告白之前，他突然地想到，吴恪行没有偏好，那他该怎么分辨自己的情人们？怎么不叫错名字，记错喜好，赴错约会？难道像陈列玩偶一样，由一到正无穷，一路贴上序号？

又一次，吴恪行回答他，说：&ldo;我由欲望来分辨你们。

&rdo;

沈如海听完，沉默下来。

虽然他刚才也不曾出声，但此刻，他在心底也沉默下来。

等吴恪行的新发型被打理好，他该起身告辞的时候，吴恪行告诉他：&ldo;你可以向我请求。

&rdo;

沈如海低着头收拾工具，拒绝他：&ldo;我现在只想得到你，和其他人一样。

但我希望成为特别的一个。

&rdo;

吴恪行微笑：&ldo;如果你想成为特别的，我可以实现这愿望。

&rdo;

&ldo;这不一样，&rdo;沈如海抬眼和他对视，&ldo;这是我该做的，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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