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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那一刻，母亲、孩子和钢琴亲密地融为一体。

直到琴音的残响完全消失之后，妈妈把他放下来，告诉他，她和爸爸要出去一会，很快便会回来。

外面大雨纷飞，他们开车出去，回程的时候在一条山路上突然加速时撞坏了，翻到陡峭的山坡下，两个人的身躯摔成了肉酱，再也回不了家。

当天晚上，舅舅来把他接走。

第二天，是四岁的生日。

很长一段日子，他没有再碰那台钢琴，他的世界变得寂静无声。

后来的一天，工人来把他家里的东西统统搬走。

他爸爸妈妈欠了一笔债，那是用来抵债的。

舅舅拉着他的手，两个人站在公寓的楼底下。

昏天暗地，雨沉沉地落下。

两个工人把那台钢琴扛到楼底下，准备待会再抬到货车上。

挣脱了舅舅的手，冲到那台钢琴前面，扯开了盖着钢琴的那条布。

雨淅沥淅沥地滴下，他的手指在琴键上弹着妈妈以前喜欢的歌。

工人重又用一条布把钢琴遮着，然后抬上了车。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黑衣黑裤的女人，撑着一把红伞从雨中跑来，问他舅舅徐义雄：&ldo;这个孩子有学钢琴吗？&rdo;

【

第1章挽歌（7）　　&ldo;没有。

&rdo;徐义雄冷冷地说。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徐义雄，说：&ldo;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有兴趣让他学琴的话，可以找我。

&rdo;

&ldo;我们没钱。

&rdo;徐义雄说。

&ldo;我可以不收学费。

&rdo;+说。

徐义雄没回答，随手把那张名片放在口袋里，拉着走。

跟在他舅舅后面。

走了几步，他往回望，看到+优雅地站在雨中，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他在舅舅家里没说过一句话。

三个月后，徐义雄找出+的名片，打了一通电话给她，表示愿意让去学琴。

在+的公寓里，他第一次弹了妈妈常常弹的《遗忘》。

那天，+叨着一支雪茄，站在钢琴旁边，雪茄的味道在房子里流曳，醺着他的脸。

7

和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地走在长满栗树的长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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