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会受到惩罚，但至少，我会求李悠保住她的性命。

可是我低估了自己的酒量，我强撑着回到李悠身边，之后似乎胡言乱语了许久而不得要领，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82

82、换位…

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我的酒量果然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李悠就坐在窗前，好像在出神。

花影遮住他的侧脸，他的表情我看不真切。

&ldo;悠？&rdo;我喊他，一边用手扶着额头，&ldo;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对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说……&rdo;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用一种悠远的声调说，&ldo;早上狱卒来报，霓裳在狱中自杀了。

&rdo;

我的手本能地抖了一下，迅速向他看去。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用一种温柔而又慈悲的目光注视着我，好像庙里那些端坐的佛提。

我跌撞地下了床，他过来扶我，我颤抖着嘴唇问，&ldo;她……死了？&rdo;

&ldo;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rdo;

我鼻子一酸，用手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以为我救了她，以为至少能够保全她的生命。

但我忘记了，她也是公主，她也有一个公主的骄傲。

苟且地活着，并不是一个皇族的选择。

李悠把我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ldo;暖暖，也许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她所犯下的罪行，我真的不知道能够用什么理由去赦免……也许在那个极乐的世界里，她才能够重新来过吧。

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没有求而不得，她也能做一个单纯而又善良的灵魂。

她会比现在快乐。

&rdo;

我仰起头看他，重复道，&ldo;她会比现在快乐……&rdo;

&ldo;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当年，天下第一工的汴梁，就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rdo;

我靠进他的怀里，只觉眼前空茫茫的一片，这个胸膛是我最后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

昨夜种种涌现在脑海里面，霓裳对我说的那最后两个字，原来是永别。

我始终没有勇气去见霓裳的遗体，我总是不能接受她已经永远离开的现实。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会做很多关于儿时的梦。

如今梦中人天各一方，恩怨情仇也都随风散去了。

霓裳只留下了一行血字，算是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