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紧张得手都握成了拳头！

&ldo;她答应了？&rdo;尽管明知结果，她还是忍不住小声问。

宗恪点了点头。

一时间，阮沅只觉得心中苦若艾草。

&ldo;那，赵守仁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他都降了，为何你还要杀他？&rdo;她轻声问，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宗恪冷笑了两声：&ldo;他是降了，可他女儿，打算刺杀我。

&rdo;

深海一般寒冷的感觉，侵袭上阮沅的心头，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宗恪没看她，只继续说：&ldo;是赵守仁归降的第二年，那时候萦玉已经嫁给我了，我陪着太后去护国寺上香，赵守仁的那个丫头，伪装成寺内的小沙弥，躲在人群里妄图刺杀我……&rdo;

&ldo;丫头？&rdo;

宗恪点点头：&ldo;十四岁吧？大概。

很小呢，印象里还是个孩子……&rdo;

&ldo;你还记得她？&rdo;阮沅好奇问。

宗恪看了她一眼：&ldo;怎么不记得呢？是要拿刀杀我的人啊！

&rdo;

阮沅不敢出声。

&ldo;赵守仁没有儿子，膝下好像就只有这个女儿。

赵家这位千金，听说从小就喜欢和她那两个堂兄厮混在一处，跟着兄弟们演练习武，骑马射击，在家养了一堆马，又爱做男装打扮，性格也像男孩子。

&rdo;

宗恪说到这儿，摇了摇头，&ldo;赵守仁天生半月板灵活，没有骨气，他哥哥他两个侄儿忠心，人家是把自己的一切都豁出去了，一家老小给旧齐赔上了几十条性命，他呢？华胤城破前有三房小妾，之后做了降臣，不到一年，三个变成了四个，瞧瞧，人家还多娶了一个呢。

&rdo;

阮沅喘了口气，又问：&ldo;那他女儿是怎么回事？&rdo;

宗恪点点头：&ldo;嗯，他女儿和他还真不像父女，这么个膝盖打滑的货，一家子贰臣，谁知生个女儿却强悍如斯，年纪那么小就只身刺敌，现在想来，恐怕是受她伯父和几个堂兄的影响非常大。

&rdo;

尽管宗恪是侵略者，尽管旧齐的死硬派这些年，给他带来了无尽烦恼，可是从情感上，他很明显更加尊重那些始终坚持气节的敌人们。

&ldo;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rdo;阮沅突然来了兴趣。

&ldo;不记得了。

&rdo;宗恪想了想，&ldo;好像叫赵芷……啥的，嗯，太多年了我不记得了。

只记得她的脸。

&rdo;

&ldo;你还记得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