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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的事儿,”
冯宽靠向沙发背,“我都刻脑子里,忘不了。”
“你都……”
匡正动个眼色,“还老婆老婆的。”
“那不一样,”
冯宽摆手,一副“哥哥教你”
的恶心嘴脸,“发泄是一时的,老婆是一辈子的,以后你有家就懂了,”
他拍拍微鼓的肚子,“再说了,没我老婆就没有我今天,我得报恩。”
“报恩”
俩字儿把匡正逗乐了,冯宽拿眼夹他:“别笑啊,都是真话,我这种烂人也有烂良心。”
还行,他还知道烂,匡正敛起笑容,想想自己,不就是出卖个色相吗,为了高端客户资源,为了把私银那堆烂泥扶上墙,他干了:“行,我听你安排。”
“明天就见吧,女孩等不了,老大不小的,家里都着急,”
冯宽站起来,“时间地点我定好,发你微信。”
“先说好,”
匡正随着他起身,“只是见见。”
“兴许她看不上你呢,”
冯宽给他开门,“她也挑。”
从万融东楼出来,匡正没去上班,而是走了附近几家私银,从装潢到业务咨询到服务细节,谈不上考察,但总算有个粗浅的认识。
回到车里,他还是觉得没抓挠,想起宝绽之前给过他一本书,他懒得看顺手塞手套箱了,这时候翻出来,一页一页地研究。
一直看到宝绽下班,他开车去戏楼接人,翡翠太阳的工作宝绽辞了,两个人的步调头一回这么一致。
回到家,宝绽弄菜做饭,匡正去自己家找衣服,明天去见冯宽老婆的妹妹,他记得八百年前犯傻买过一套浅粉色的西装,女人见了肯定烦。
粉西装配白领带,再挑一只鸵鸟毛领针,皮鞋也是嚣张的小尖头,他正找袖扣,宝绽在楼梯上叫:“哥,干嘛呢,吃饭了。”
他自己开门过来的,进屋瞧见匡正的粉西装,整个人都不好了:“哥你干嘛呀,”
那个甜甜的公主粉吓得他不轻,“表演节目都不敢这么穿!”
“你甭管了,”
匡正就是要这效果,“我明天有事。”
宝绽在旁边的脚凳上坐下:“什么事?”
匡正挑袖扣的手停住,去见相亲对象,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却不想让宝绽知道:“我说,昨天剩那丝瓜,你做了吗?”
“做了。”
“那两包姬松茸呢。”
“也做了,”
宝绽开心地笑,“今晚上三个菜。”
“你这菜做得够快的……”
匡正有点烦躁,不想再管什么袖扣,把西装领带往背上一搭,拎起皮鞋,“走,回家吃饭。”
“哎你真穿这个啊,”
宝绽拦着他,“太难看了,放回去……”
匡正一把搂住他,使劲往怀里摁,宝绽的脸都挤变形了,扳着他的胳膊探脑袋:“你摁我我也要说,太丑了,大老爷们穿粉色太丑了!”
三个菜,还有一个汤,匡正吃的倍儿饱,收拾完碗筷和宝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戏曲频道,演《二堂舍子》。
说实话,匡正欣赏不了国粹艺术,宝绽唱他还能听出点味儿,换了别人,他只觉得唧哩哇啦,脑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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