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昆生的命是昆曲给的，所以当昆曲逐渐衰落，这个少年的生机也会被一并消耗干净‐‐就像是一个太过遥远的，有关于宿命的隐喻……

&ldo;小师弟，还生气啊?&rdo;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展致把戳着筷子的烤土豆递过去，讨好地拍了拍他的肩，也跟着坐在他身旁。

&ldo;祖师爷说要我周五把你还回去，杨帆周末也要进组，进度确实有点太赶‐‐我们只剩明天一天了，最后一场戏不轻松，你的脸色不太好，还能撑得住吗?&rdo;

&ldo;撑得住。

展老师再努把力，争取下次把您自个儿都一起卖给人家，我就更撑得住了。

&rdo;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当初的怨气也早就消得差不多了。

穆亭澈挑了眉打趣了一句，却发现展致的面色居然有些奇特的纠结，忍不住撑直了身子：&ldo;不是吧，展老师‐‐&rdo;

&ldo;被你说中了‐‐祖师爷一向是不会一直在剧组里待着的。

他老人家答应我只要接班，就可以借他的东风宣传咱们的电影。

所以我拍完之后也得赶紧去找你们汇合，最多只能比你们晚进组半个月。

&rdo;

展致苦笑着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磕出一颗戒烟糖含进嘴里：&ldo;小师弟，杨帆演技可圈可点，灵气却不足。

祖师爷不看好我们的电影，或者可能也没人看好它。

究竟能不能再给它一条生路，很可能就要全靠你了。

&rdo;

&ldo;我清楚……&rdo;

穆亭澈的目光也跟着沉了下来，极轻地叹了口气。

&ldo;展老师，就按着咱们的第一方案拍吧，我这边没有问题‐‐虚写太多会叫电影流于意识流，也会叫观众觉得不真诚。

这种情况下，写实的镜头显然更加震撼人心，您应该是比我更清楚的。

&rdo;

&ldo;我当然知道，可是你‐‐&rdo;

话才说到一半，展致就被那双眼睛里不容置疑的沉静执着引得微怔。

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按了按他的肩：&ldo;希望这部电影至少能对得起你们……我不知道结果，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试一试的。

&rdo;

&ldo;它会有个结果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