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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可能有点没礼貌,汉米尔顿突然决定带巴士托斯去散步,把所有人全留在屋内。
当我们散步回来,管家已经走了,女人也都冷静下来。
唯有巴士托斯,这只愚蠢的狗,还兴奋地在我脚边狂转,并用那令人心碎的眼神牢牢凝视着我。
寒意渐渐在这个家中升起,感情则慢慢淡去,这是必然的道理。
罗莎仍在替我们做事,不过现在她已安全逃进了童年时期,汉米尔顿的目光已不再在她的脸庞、她的粉红色衣衫上游移。
这样才是对的。
现在我们可以快速把头一点,微微一个略偏垂直线的动作,就能把视线从罗莎身上移开。
我甚至连巴士托斯都不想念了,管他几个月前被管家带去何方?
战争并没有向我们接近。
战争并未汹涌进驻&ot;我们的&ot;村庄,而是我们将被安插进战争之中-以所谓手术式的精准。
但没有人留意这点。
告别葡萄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他可以不带情感地离开这里的哀愁音乐1、节庆圣典、海港码头和管家茫然的张望,也能入境随俗,立刻融入这艘轮船的脏乱环境。
的确,一路走来始终维持高尚优雅的汉米尔顿,如今已和船上这群蓬首垢面、任人摆布的群众几无差别。
这里大概有二十个乘客(这艘船并不是载运旅客的交通船),我们待在一片混乱中,在船员的敌视羞辱下睡在长凳和甲板躺椅上。
我们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行李家当,或各自的秘密,把它们当成爱人似的紧紧抱在怀中,而口中呢喃的则是欧洲各国的语言……
在汉米尔顿的喉间,哽塞着另一种语言:它在他体内翻动,正准备往外显露……
当然,我们并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大伙早就放弃了语言,在彼此之间传递的只有叹息、颔首和颦眉。
这些人整天玩牌,他们全是社会的下层人士,与游民流浪汉无异。
他们看起来如此不堪入目,天知道这场战争为什么需要他们?我们至少还拥有黄金,就藏在衬衫底下的另一条腰带里,沉甸甸地发出向下坠的力道。
我一直认为意大利是我精神上的故乡,因此一开始对萨莱诺1有些失望。
我们投宿在一家廉价的旅店,店主一到白天便把所有人驱赶到外,我们只好四处闲逛,把时间花在去教堂做礼拜或和意大利警察进行对牛弹琴的争吵。
汉米尔顿这时已变了样,尽管以前在威尔普的时候还算虔诚,现在他却对教堂没多大兴趣。
他坐在进门后最靠近自己的第一排长椅上,每隔二十秒便斜眼往大门张望,还发出不耐烦的叹息声。
他一度也曾走向祭坛,熄掉持在胸前的蜡烛,换得一点点零钱放进口袋里。
他只瞄了一眼十字架上的基督:那具广受众人崇拜的躯体姿态像树枝般微弯,形象在恼人的烛火光影中不断更改变换,而在我们头上,则是一座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观察光线的望台。
随后我们又回到外面的广场,在意大利警察的窥伺之下,观赏眼前这出宗教哑剧。
第20节:时间箭(20)
有位哑剧团的成员被迫替我们安排前往罗马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