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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面之后喝了一碗粥,邓玉娴收拾着床单和脏衣服准备抬去河边洗,门外传来哭声,声音还有些耳熟,邓玉娴疑惑的走出门,就见邓三婶拉着邓玉翠抽抽搭搭的走进院来,她的后面跟着上山好几日还未归来的段老大和段老二。
段老二神色淡然,将肩上的猎物一放,转身就去打水端回自己的房间,顺带着将段二嫂拉回房了。
反观段老大,清冷的脸上带着恼怒,一张脸憋得通红,嘴唇紧抿着很是烦躁。
此情此景,光是一眼邓玉娴便能瞧出一些道道来。
果然,邓三婶先是抬手拧了邓玉翠几爪子,拧得邓玉翠得眼泪连连,她这才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你个不知羞的,老娘让你上山挖个野菜,你就跟人抱一块,你还要不要脸了,老娘打死你,免得你一天给老娘丢人现眼!”
骂着还含沙射影的瞄向段老大,活脱脱段老大就是那等调戏小娘子的登徒子。
段老大见状,想要解释,张张嘴,却无从说起。
若说抱,他的确抱了邓玉翠。
可问题是邓玉翠脚下踩滑一个踉跄就要向着山下摔去,眼看着山路崎岖,石头众多,这么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他也是条件反射才会出手相救。
谁知,会被突然找来的邓三婶瞧见,硬是不依不饶,闹得人尽皆知!
邓玉翠吓得缩着脑袋,泪珠盈盈而落,清秀的脸上带着委屈,眼底满是又不甘,她明明有心悦之人,邓三婶却一门心思想要将她嫁给这等山野村夫。
她心下一急,柔柔的扯着邓三婶的衣袖,低泣道:“娘,段大哥只是出于好心才救我,我与段大哥并不熟络,您不要闹了好不好?”
“你居然说娘在闹?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娘这般都是为了谁?”
邓三婶“啪”
的一巴掌打在邓玉翠身上,转头咬牙切齿的指着段老大怒道:“段家老大,我可是亲眼瞧见你抱我家闺女了,你可别不认账,你要敢不娶我家闺女不对我闺女负责,我跟你拼了!”
段老大一听这话,立马急了,转眸望向段母,谁知段母只是蹙了蹙眉头,细细的打量了邓玉翠一眼。
只见邓玉翠清秀的脸上带着泪痕,隐忍的眼里满是不屈,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一瞧就是个不安分的,段母自认瞧人很准,自是不喜邓玉翠这样有二心的。
抿了抿唇,段母目光定定的望向段老大,询问道:“阿衡,这是怎么回事,你且给娘说说!”
段老大无奈上前,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告知了段母,凑在院外看热闹的村民恍然大悟。
邓玉娴却勾唇,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今日这幕若不是邓三婶逼迫邓玉翠,两母女自编自演的戏码,她的邓字倒过来写!
段母抿了抿唇,虽不满邓三婶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但好歹记着上次邓三婶叫人“救下”
段梓霄和邓玉娴的情分,虽然后来她有带着谢礼亲自上门拜访。
但终究是欠了人情的。
她隐晦的望了段老大一眼,见他一脸苦闷的模样,她心疼。
大儿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之人,年近而立竟还不愿娶妻,她心底不是不难过的。
而二儿子虽成婚多年,却一直不愿与媳妇亲近,一无所出。
唯一的闺女远嫁,虽给她生了个小外孙,但终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
可怜她,快要年过半百了,还连一个孙子都没抱到!
紧蹙眉心,她轻叹一声问邓三婶:“那三嫂觉得如何是好?”
邓三婶冷哼了一声,下巴抬起,脸色稍缓了些:“十两银子,你选日子,让你家老大将我闺女娶过门,反正你家老大抱了我闺女,毁了我闺女清白,就得对我闺女负责!”
“娘!”
邓玉翠惊呼了一声,眼底满是震惊,她娘明明说只是给段家讹银钱的,怎么突然就变成将她嫁过去了?
她急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颤声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晓……明明知晓女儿的心思……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对我!”
邓三婶闻言,眼眸闪了闪,有些心虚的别开眼,抓着邓玉翠的手低声道:“你不懂,娘都是为你好,你也最好给老娘闭上你的嘴,否则看老娘如何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