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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竹一愣,“您说心脏,我若此次给了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看吧看吧,我说你给不了,你便给不了,何必纠缠不清。”
修竹挽留道:“不知道长可否宽限些时日,待治好了我朋友那病,我陪他些日子,这条命便由您处置。”
术士似有顾虑,忖了忖,到底是答应了。
术士给了修竹两颗丹药,一颗需修竹自行服下,一颗则是为其怪病缠身的朋友准备。
他遇言而无信之人委实太多,怕修竹亦如此,便制了一颗诚信药丸,服下若不守约,必将肠穿肚烂而死。
修竹依言服下,与术士告别。
让圣上服下丹药是一桩简单的事,修竹如是想着。
他甚至臆想出圣上恢复如初的模样,愈是这般想,心中愈是高兴。
然他不知,自己离开宫廷多日,一些奸邪小人又兴风作浪。
据说户籍司新上任的官员为讨圣上关心,物色了一批美人,有男有女,日日陪圣上耍玩。
若是换作以前,圣上不但对此无动于衷,还要摘了这新官的乌纱帽,如今却不然。
圣上将后宫一偏殿赐名集美殿,殿里养着户籍司呈上的美人。
其他官职人员为加官进爵,亦效仿之。
是以,这集美殿里的人啊,是愈来愈多,甫一踏入,活色生香,犹如青楼妓馆。
“朕的爱妻……回来了?”
圣上衣衫不整,懒洋洋地倚在一绒榻上,他的脚边伏着各色美人。
美人浓妆艳抹,衣衫犹如薄纱,稍稍定睛,便可窥得里头白花花的婀娜肢体。
修竹的心像裂开了,颤颤道:“陛下,臣妾回来了,您……您跟臣妾回去吧。”
圣上一把将他拉过来,按在软榻上,眼神迷离地盯着他,道:“替朕寻到延年益寿的丹药了?”
修竹连连点头,“是的,陛下,跟臣妾回去,臣妾将她藏在了青竹宫。”
“青竹宫?你藏在青竹宫做什么,立刻拿来给朕服下呀。”
修竹诓道:“陛下,道长说了,服药前需斋戒三日,否则会失了药效。”
“果真如此?”
“臣妾不敢戏言。”
圣上慢悠悠起了身,伸肢展臂,让修竹替他更衣打理。
走之前不忘安抚一番众美人,“你们好生养着,待朕回来,叫你们日日夜夜哭啼不止。”
修竹锁着愁眉,扫了一圈这荒唐之地,美人们调笑睨着他,眼神勾魂摄魄,像吐信的毒蛇。
他们好像在说,你这皇后算个什么东西,以为圣上会宠信你一辈子么,痴心妄想!
圣上斋戒三日,服了丹药。
许是这丹药真有奇效,不出半月,圣上便转了性,不但遣散了集美殿众人,还罚了凭借上奉美人之事加官进爵之人,大刀阔斧整治了一番宫中风气。
对于之前修竹所言刘公公勾结镇南侯一事,亦是从善如流,派专人暗中调查搜集证据。
修竹看圣上已恢复如初,甚是欣慰。
虽然自己命不由己,却也是值得了。
“陛下,刘公公手握半枚玉玺,您之前不还有些顾虑,怕将他逼急了,不交出来么?”
圣上此时已信心满满,“无事,若有充足证据证明他结党营私,朕便可名正言顺夺了他保管玉玺之权,他若反抗,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人人得而诛之。”
圣上如此意气风发模样,修竹已然心安。
想起自己先前所作所为,圣上懊恼不已,左右想着要同修竹陪个不是。
虽说彼时那般行径非其本愿,却终究是伤了枕边人的心,修竹又为他跋山涉水寻得治病良方,他哪能漠然处之。
“阿竹,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朕定赏赐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