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歌被陈嬷嬷这突如其来的催生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连为人妻子的切实感受都还没有真切的体会到过。

虽然说与左辞成婚已经将近一年，可这他们俩人之间，仿佛从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相处。

成婚后的日子，反倒比婚前更多了几分不自在，个中的缘由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楚挽歌有所不知的是，左辞每夜都会在她安然睡去之后，悄悄来到她的身旁。

诗琪等婢女们起初还会有所催促，到了如今，也都不再提及什么了。

只因这两位主子在感情的事上太过迟钝与自卑了，无论她们怎样的心急如焚，那二人的相处模式依旧如初，她们也只能徒叹奈何，再无其他办法。

“青瑜，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小厮，也无需再随侍于我左右。”

楚灏霖对青瑜轻声说道。

在楚灏霖心中，他一直是把青瑜和姜林当作相伴玩耍的伙伴，而并不是单纯的小厮或护卫，可这两人的固执劲儿却和诗琪等人如出一辙。

如今青竹已经嫁给了卓厉，照理说青瑜也该与卓厉一同居住在王府边上的小院。

何况他都快年满十岁，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自理生活想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这恒亲王府还有其他的小厮呢。

“公子，以前曾应允过王妃，要一辈子追随于您。”

青瑜恭敬地回应道。

“你即便是不伺候我，也可以作为朋友相伴我一生。

况且我从来没有将你与姜林哥视作寻常的护卫或小厮。”

楚灏霖耐心地解释着。

“青瑜知道，但不可有违公子规矩。”

青瑜的态度依旧执拗。

其实在他心底，早已经暗自思量，与其在科举之途奋力博取功名，还不如守在公子身旁。

他深知公子因姐姐成为王妃之故，就不会涉足科举。

而姜林平日虽寡言少语，但只要公子身处什么地方，他就会悄然随行护佑，唯报仇那段时日除外。

“罢了，就依你和姜林哥俩的意吧。”

楚灏霖满是无奈地叹道。

说实在的，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的，想当年众人都是随着阿九姐姐修习武艺，他自己的功夫虽然说比不上姜林这个阿九姐姐带出来的徒弟，却也比青瑜略胜一筹的。

在楚灏霖眼中，青瑜那品性气质是极为适合走科举的路子，似竹如松般温文尔雅，该是多好的苗子啊。

只可惜，青瑜一心只想追随于他身后。

楚灏霖心底其实明白自己为何会被遴选为皇太孙的伴的读。

无非是那时太子妃误以为太子对他姐姐楚挽歌有意，再者，因为陛下陈玉也对他姐姐颇为赏识，太子妃便以为陛下会因为想要将他姐姐挽歌为太子妃会将她降为侧妃，毕竟以他姐姐的家世门第，足以担当太子妃之位。

当真是权势迷人眼啊。

想当初敏州爽朗的世子妃这些年待在东宫里也是被权势蒙蔽了心智，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她那太子妃之位本就是窃取而来，就连陈思然的太子之位也是偷来的。

论及血脉，他姐姐才是正统皇室血脉。

若非顾及母亲楚宛然会遭人诟病辱骂，他还真想将姐姐的身世公之于众。

自然，太子妃的那些骚操作自然都被皇帝陈玉尽收于眼底，可他不论身为皇帝还是作为太子妃的公公，都不便公然去为难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