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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一个完全从旧传统教育中成长起来的人,从小所受的训练就是对古典诗文的熟读和背诵。
我父亲和我的老师都是老北大的外文系毕业的,经常提醒我学习英文的重要,但是我在初中二年级时,就发生了&ldo;七七&rdo;事变,学校就把英文课减少到每周只有两小时了。
中学毕业时,我没有为将来的出路与收入多加考虑,就按自己的兴趣考入了辅仁大学国文系,英文课也只上了一年,辅仁大学的中文系就再也没有英文课了。
大学毕业后从中学教到大学,从一般的古文教到诗词的专著,一直再也没接触过英文。
完全没有想到过出国,更别提什么中西文学理论的结合。
我后来出国教书,是台湾大学派我去的。
我先生因为他被关了那么多年,不想在台湾待了,非要出去。
可是他自己又出不去,所以看到我有机会出去,就坚持让我把孩子先带出去,他也就能出去了。
而更巧的是那时大陆是封闭的,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没有来往,欧美的学者想学中文的都得去台湾学,而台湾大学、淡江大学、辅仁大学的中国古典诗词都是我在教,教育电视台办的大学国文广播教学课程也是我在教,他们也别无选择,就都到我班上来听课,后来他们又要求把我交换到国外去。
那时我本来也不敢去,因为我英文也差不多忘光了,怎么跟那些洋学生去打交道。
我们全家都到了北美以后,为了全家的生活,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了加拿大ubc大学用英文教书的工作。
我不但每天要查着英文字典来备课,还要查着字典批改作业,看考试卷子和研究生论文。
不过尽管就是这样困难,也没有影响我对中国古典文学本来的热爱,我仍然是想把诗歌中的一种感发生命,要尽力传述和表达出来。
我的英语虽然并不高明,但学生的反应很好。
所以我觉得人真的要靠逼,逼也就逼出来了。
我如果不是被这样逼着,我的英文肯定早就忘光了。
像顾先生对我说的要求,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我就是这样被逼着非要查生字,时间长了,我的英文水平慢慢提高了。
我不但好为人师,也好为人弟子。
我就常常去旁听一些西方文学理论的课程,借一些西方文学理论的书来看,每当我发现西方文学理论中有的说法与中国传统诗论有暗合之处时,心里就非常高兴;当我面对一些主观、抽象的传统诗话而无法向西方学生做出理论上的解释时,就引用一些西方文学理论的说法,常常收到很好的效果。
西方有一位解析符号学女学者克里斯特娃说:&ldo;我不跟随任何一种理论,无论那是什么理论。
&rdo;也许克氏所说的不跟随任何一种理论,是因为她自己足以自创一种理论的缘故;而我不跟随任何一种理论,是因为我认为&ldo;理论&rdo;只是一种捕鱼的&ldo;筌&rdo;;而我的目的只是在得&ldo;鱼&rdo;,并不在制&ldo;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