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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当时，那幅画在黑市上得到充分的肯定，竟拍卖出一个天价!宗教和黑帮为了这幅画几乎进行了火拼!地下拍卖会上，老挝一个毒品贩子一锤定音，拍下了《第八碗》，为了赎下他半生的罪恶，他打算把画作献给外国教会，该毒贩在飞往梵蒂冈的飞机上被职业杀手枪杀，那幅画也转手被西西里某个黑社会老大买得……后来警方成立专案组，高调介入，那个叫米高的卷走一笔钱，入境韩国，从此没有了音信。

直到三年前‐‐也就是&lso;死亡诗社&rso;在北&tis;大成立的那一年，新鲜的人皮油画又一次出现在黑市上，黑市上的人评定那些油画不是米高所作，艺术价值远远小于米高的画，但那些画一定与米高有所关联，笔风与用色技巧与米高相似，怀疑系米高的弟子在作祟‐‐&rdo;张若水嗓音低沉地讲述着，周李清直感到毛骨悚然，就连脚下的小草也似乎在颤抖。

&ldo;你床头那张最新剪切的新闻又跟《第八碗》有什么关联?&rdo;周李清的手因为惧怕而握紧了椅背。

&ldo;因为，我从一个侦探朋友那里得知，那个被剪去耳朵的受害者冻结的内脏器官最近在黑市上被查获了，而且那批器官中还有另外几个人的内脏器官‐‐通过dna鉴定，其中就有&lso;死亡诗社&rso;那些神秘失踪的学生的器官!我推测当年米高将受害者的内脏冷冻在某个地方‐‐也许是医院的停尸房，或者就是冰箱，现在内脏既然已经出现，说明米高这个畜生这三年来一直在不断的杀人，而且就活跃在北京!&rdo;张若水还要说下去，一个足球员把球误踢了过来，他忙走上前飞起一脚，把球传得远远的。

&ldo;也许，这三年来一直在不断杀人的是他的弟子而不是他‐‐&rdo;周李清咬着嘴唇。

&ldo;那些人皮油画确实有可能是他的弟子所作，但那些人很多都是被他亲手所杀，因为他杀人之后有个习惯，喜欢用死者尚未冷却的热血洗刷自己肮脏的身子‐‐这可能是他自己的一种杀人仪式或者宗教仪式，洗刷自己的罪恶!他还喜欢把死者的肠子和衣服整齐地叠在杀人现场‐‐&rdo;张若水感觉到周李清的手越来越冷，不愿吓着她，便停住了口。

周李清像一个受惊的小鹿，虚弱的身子在他怀里躺一会，睁开了眼睛。

&ldo;若水，你一开始就知道&lso;死亡诗社&rso;与那个画《第八碗》的魔鬼有一定关联是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第八碗》这样的敏感?&rdo;

荷塘里起了淡淡的风，柳树干枯的枝桠在风中痛苦地嘶叫着，那几个踢足球的学生收起了足球，骑着单车消失在黄昏的霜雾里。

张若水沉吟了好久，才说：&ldo;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rdo;他从怀中摸出那只珐琅盖子的老怀表，&ldo;啪&rdo;地打开。

周李清看着上面的那个肖像，从他怀里一下子蹦起来，惊恐地指着肖像说道：&ldo;他‐‐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米高是不是?那天我在你的床头看见了那张通缉令，就是这个人!当时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原来，原来‐‐&rdo;

&ldo;是的，我是他的儿子。

&rdo;张若水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

&ldo;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do;周李清后退几步，流下痛苦的泪水，手指颤抖着指向他，骨节苍白，&ldo;你是不是就是那些人皮画的作者?你是他儿子，自然继承了他的笔风与技巧!我哥哥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你、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那天在乌镇你不是偶然遇到我的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rdo;她边说边退到池塘边，一只脚已半探在池塘里。

教学楼的一间画室中，半掩的纱窗下，一个人影正用望远镜远远的看过来，那人正是艺术系的主任赵教授。

他的眼中有困惑也有残酷。

池塘边，张若水有些不知所措，他焦灼的揉一揉额头，说道：&ldo;不，不是的!你说的完全不是，他是我父亲不错，我也在小时候得到他绘画用色和技巧的亲手传授，但他绝不会是杀人凶手!他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虽然他有精湛的画技，但生前没有卖出去一幅画，一生都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在我母亲用自杀的方式逼他离婚的时候，就跳进昆明湖自杀了‐‐&rdo;

周李清懵懵懂懂的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她忽而尖叫一声，整个身子跌向池塘中，原来池塘边青苔积得太厚，一不留神就打滑了。

&ldo;不要!&rdo;张若水要抓她的手，却已是来不及，只听&ldo;扑通&rdo;一声，周李清落下了池塘，她的白裙在水中散开，像一朵盛开白莲;长发在水中纠结，仿佛莎士比亚与兰波笔下的奥菲利亚。

张若水毫不迟疑地跟着滑下水塘，在水中一把揽住她，急道：&ldo;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你要死去，我就只有跟着枯萎了。

小李子，这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身在一个巨大的陷阱中，我的父亲成了杀人魔王，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rdo;

周李清在水中仰起头来，一双眼睛楚楚可人。

她伸手刮去他的泪水：&ldo;若水，我相信你。

让我陪你一起，还你父亲一个清白吧。

&rdo;

纱窗后的赵教授收起望远镜，背着双手走向覆盖着油布的画架前，猛地掀起油布，画板上露出一幅血腥的油画，地上散落着一些人耳、人手、人脚，他俯身捏起一张干枯的人皮，用画笔与刻刀修饰一下，贴上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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