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拉环勾起，白沫挤了出来，尚懿刚想去舔，手一空，陆聿修站在她面前，拿走了那罐子啤酒。

“还我。”

尚懿伸出手向他要，眼神犀利，没在跟他闹。

“你没胃口吃饭，倒是有胃口喝酒？”

陆聿修在她旁边坐下，晃了晃那罐酒：“哪儿学来的借酒消愁。”

尚懿去抢，两只手掰着他不让动，陆聿修没使劲，见她俯下身，舌头啄着那点白沫吸溜进一口啤酒，满意地舔了下嘴角。

有些得意。

手段耍了四五次，尚懿喝了也快有半罐的量，陆聿修把剩下的一饮而尽，还被她捶着胸口施暴：“谁让你喝我的了。”

“你到底耍什么疯呢？”

男人耐心渐失，桌上的餐点也都凉了，好好准备的领证一个月纪念，稀里糊涂就变成了陪这小屁孩买醉的局面。

他把桌上的酒全给她拿来，扔在她怀里，随她的便：“你喝你喝，喝吐了都不拦着你。”

尚懿又喝了一罐，脸醺红，脑子跟着开始转得不太灵光。

本来还只是烦恼白天的工作，此刻回想起陆聿修刚才说话的那副样子，开始翻起旧账来。

什么态度嘛。

昨天晚上自己发脾气离家出走，今天又在微博上卖惨，晚上当没事发生似的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想糊弄过去？

“我呸——”

陆聿修正坐在旁边看电视，冷不防又被对面来的天降口水喷了一脸。

“尚懿！”

“凶什么凶。”

小屁孩涨红了脸，墙上的灯影斑驳，晃得她的眼里多了笼雾气，湿漉漉的还带着猩红，陆聿修敛起脾气，捏了捏她的脸。

很烫。

声音温柔下来，听着还有些无奈：“没凶你，但能不能文明点。”

他一软，尚懿就蹬鼻子往上爬：“你都没跟我道歉，你回来干嘛？”

陆聿修：“你喷我一脸的水，还是我错了？”

尚懿：“那是你故意戏弄我让我表演嘴对嘴喂水，我才喷你的。”

陆聿修见她喝的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便摊手笑着承认道：“我可没戏弄你。”

“？”

尚懿脑子混沌，没理出其中的画外音，顿了四五秒也不再纠结这件事，然后又把陆聿修当做自己人，跟他分享起下午的烦心事。

当得知她的烦心事全是因孙智兴而起，陆聿修扯开购物袋，拿起一罐啤酒吨吨吨地灌进嘴。

喝下肚，他一口酒气上来，干脆也明说了：“那我问你，你难过到底是因为愧疚同事被处罚还是心疼孙智兴被提问。”

尚懿想也没想，嘴打瓢：“duang……当然是因为愧疚同事啦。”

男人的脸色逐渐明朗，拍了拍自己的肩：“那来吧，别伤心了，我的肩膀勉为其难借你靠靠。”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