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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这册子后面都没写上字，苏家有多少家私儿，够你这样随手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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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册子一扔，&ot;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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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饭时候，都是青菜粥汤，苏老先生吃完饭，在碗里倒了一瓯子滚烫的热水，慢慢尖着嘴吹凉热气。

那一碗水上面飘着零零星星的几点油花，碗底还有几粒白米粒子。

等到水温得差不多了，苏老先生慢慢呷着温水，一口一口啜饮下肚，喝完了，又一粒一粒拈起碗底的米粒子，嚼吞下肚。

苏老太太吃着这寡盐寡菜的，心里颇不痛快，喋喋不休对着苏巧艳道：&ot;不是我说，你和姑爷，老这么呆在我这儿，不是个事儿！

如今外面不是兴讲什么自由独立？又是什么新什么新的，你也该多和别人学学！

我不能养你一辈子！

&ot;

苏巧艳停住筷子，低点着道：&ot;是。

&ot;

苏老太太又道：&ot;真的，你看看外面别人家的好女儿，都是嫁了有钱人家发迹了的，每次回娘家，哪次不是金的银的往家里带！

你倒好，不往家里带，家里还得给你倒贴！

一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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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辉在旁边听不下去，梗着脖子道：&ot;那么，我们明天搬出去……&ot;

&ot;哼！

&ot;苏老太太鼻子里哼出一声，&ot;姑爷，这你又要怪我多嘴了，你那破院破户儿，不是我说一一就你那一个寡母住，都嫌挤得慌，要真搬出去，连带着我女儿、外孙女，少不得另租一间屋，这租的房子钱你拿不出，又得是我和老头子贴着了！

&ot;

张辉被这一激，像要挽回点尊严似的，提高声音，带着点痛苦：&ot;我们搬出去，不要你们的钱！

&ot;

苏老太太冷笑一声，&ot;不要我们的钱？只怕你们活不下去！

一个一个，吸血的虫子！

专吸我和老头子的血，没良心的！

自私死了！

&ot;

张辉被这许多话堵住，一时说不出话来，怔征地看着，然而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又过了许多日，终于有一天，苏老太太把苏巧艳叫到里屋里去，指着地上那一箱子箱笼，说道：&ot;如今我是养不起你了！

这一箱子，权当是你的嫁妆，你就带着它去了张家，从此嫁出去的女儿呵！

我过我的，你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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