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开始我没想靠你们，我在心里问自己：我能救她吗？我反复问了自己很多遍。

可是最后我发现，就算我杀了陈志国，就算我把她送出佛手坪，我还是救不了她。

因为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给她幸福。

最终能救她的，只有你们这些警察。

可谁知道你们这么废物，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rdo;

面对他的指责，江昭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ldo;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也不知道……&rdo;李行墨继续说道。

&ldo;嗯？&rdo;

&ldo;你以为我们在地下室是第一次见面吗？&rdo;

江昭阳瞬间睁大了眼，&ldo;难道我们以前见过？&rdo;

&ldo;当然，只是我看见你了，你却没发现我。

&rdo;

&ldo;在哪？&rdo;听他这么说，江昭阳的后背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ldo;在医院，在小玉死的那天。

&rdo;

江昭阳马上蹙紧了眉，瞬间明白了自己出汗的原因。

他问：

&ldo;其实那天……你想过动手杀了我，对吗？&rdo;

&ldo;是啊。

&rdo;

李行墨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他像木偶一样点了点头，脸色冷，语气更冷，声音里一点情感都没有。

&ldo;那你最后为什么没动手？&rdo;江昭阳皱着眉问。

&ldo;因为你哭了。

&rdo;

&ldo;就因为这个？&rdo;江昭阳把手放在额前，阖眼平静了一下，之后确认道。

李行墨点了下头，随后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ldo;说到底，是你的眼泪救了你。

&rdo;

江昭阳轻轻吁了口气，又从烟盒里抽&iddot;出了一支红双喜，点燃之后，淡淡抽了一口，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李行墨又接着说道：

&ldo;虽然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能感觉得出来，就像当初她想救我一样，只有你是真的想救她的。

对她的死，也只有你是真的感到了痛，所以，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你这个人跟他们好像有点不一样……&rdo;

&ldo;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rdo;江昭阳这时突然打断了他，&ldo;既然你跟秦玉说过要一起走，她当时为什么没答应？&rdo;

&ldo;我不知道。

&rdo;李行墨摇了摇头，&ldo;她当时就拒绝了我。

她说：你说这里的人很坏，难道外面的人就不坏吗？也许他们比这里的人坏多了。

&rdo;

&ldo;这像是她的回答。

&rdo;江昭阳无声地吐了口烟。

李行墨唇角一勾，从上面划过一抹冷漠的弧线，&ldo;我当时就跟她说：你待在这，等你再长大一点，那些人肯定会吃了你的，可是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