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摩挲着花盆边缘，低头，虽瞧不见，神情却格外柔和：&ldo;它原本长在大靖晋南的平原里，通体湛蓝，花开时清香飘十里，是很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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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通体湛蓝？公子，这是什么花啊，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rdo;灵兆惊奇问。

韩烨一愣，眼底浮过一抹追忆，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荡开淡淡的笑意。

&ldo;很多年前，有个小姑娘告诉我，这花是她们晋南的宝贝，叫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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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烨说这话的时候，两年来周身的肃冷冰峭化开，冰雪覆盖的北地竹林里恍若春风拂过，暖意丛生。

灵兆一时看直了眼，直到清亮的咳嗽声将他惊醒。

灵兆抬头看去，见莫霜不知从何时起立在了院门口。

她神情复杂，眉宇间比平时多了一抹决绝果断。

灵兆心里头讶异，却没出声，只朝莫霜行礼，&ldo;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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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

把酒温了，再整两个下酒菜！

&rdo;莫霜把手中的酒坛子抛向灵兆，径直走到韩烨对面坐下，&ldo;饿了吧，说好陪你守岁的，今日和城内百姓唱完祝酒歌才来，你别见怪。

&rdo;

韩烨把桌上的花盘小心翼翼放在身旁脚下，笑道：&ldo;你管着一城，一向俗事繁多，我怎会责怪。

怎么？公主是把我当成了深闺蒙恩的妇人，还要行那捻酸吃醋之事不成？&rdo;

两人相处两年，寻常玩笑早已司空见惯，莫霜当即在他肩上拍去，一副夸张的惶恐模样，&ldo;别，别，我可不敢，殿下您身份尊贵，我若是这么做，怕是半个大靖的贵女都想生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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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烨被她的语气逗笑。

灵兆收拾了两个菜上来，替两人温了酒小心地放好。

两人说说谈谈一会儿，怀城内的钟声传来，焰火在空中燃尽，年节过完，已至半夜。

寻常这个时候，莫霜早已告辞回城，今日却始终没有言走。

灵兆觉着奇怪，但见韩烨神情淡然，也不便上前问询，只轻手轻脚收了杯盏，甫一靠近两人，安宁的声音已淡淡响起。

&ldo;韩烨，大靖帝都有些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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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灵兆一愣，乖觉地退了两步。

&ldo;哦？何事？&rdo;虽然韩烨什么都瞧不见，但他仍望向了莫霜的方向。

莫霜是个聪明睿达的人，两年时间，她从不刻意在韩烨面前提起大靖的任何事。

她若开口，绝非小事。

&ldo;虽然我在怀城，但皇兄有些事情没有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