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气恨不得把鞋底往这大儿子脸上招呼过去，自己不是刚穿过来，不熟悉茅坑吗？加上茅坑只有一条木头横在中间让人站着，怕掉进茅坑里面，才点的油灯。

半道遇上李青洲这臭小子问话，她气得才说的找屎。

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李青洲这兔崽子传成自己大半夜不睡觉，点着油灯找屎。

要不是身子不利索，非抽他不可。

李虎子看着自己爷爷旁边的小桌子有曾爷爷拿过来的鸡肉，吞了吞口水：“亚亚肉肉。”

爷爷肉肉。

李青洲、李青钰和李小莲都下意识看向那两盆鸡肉和汤，也吞了吞口水，虽然他们能上书院，都是靠爹做夫子的薪银和帮人启蒙供他们几兄弟上的书院。

但是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八月份他们都要科考，李青洲都打算自己不去了科考了，主要爹病了这次，把家中仅存的余钱都花没了，怎么能帮他们三兄弟科做路费？

李毓看着他们都嘴馋的样子，也没打算给他们分来吃，自己都虚成这样了，说句不好听的，自己再不好起来，万一启蒙的小娃娃家长闹过来退学费，全家人哪个有能力还钱？

所以，别说心疼这些娃，她自己也要心疼下自己，她才没有这么无私奉献。

李毓对着李青洲他们道：“没事就出去吃你们的饭，这肉你们别想了，爹我要养身子。”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啊。

李青洲讪讪：“爹我这不是担心爹你听到了谣言，会气坏身子嘛，这才来看看爹您。”

李青钰附和点头，他是全家人中最担心爹死的娃了，万一爹死了，别说米糊疙瘩汤吃不上，到时候做了孤儿乞丐，那就这辈子完了，大伯母肯定不会让大伯帮他们一家的。

李小莲红肿着眼睛：“大哥还不是你，明知道大伯母对我们有偏见，你还去找爷爷说那些话，被大伯母传出去，爹的半辈子英名都败在你和大伯母手上了。”

李毓觉得李小莲真的是她的小棉袄，儿子真的不省心，都是读书人，她家的娃怎么像逗比。

李青洲耳朵都红了，又怕被自己父亲责怪，也不好意思争辩，因为这件事的确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

李毓也懒得说这种事了，再说也没意思，不如吃饱了，等下出去破了那谣言，看着造谣人李青洲：“你们去吃饭吧，等下老大扶我出去走走。”

李青洲猛然抬头，爹不是回光返照吗？怎么还能有动了？

虽然李青洲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敢说出来，关心说：“爹您身子不舒服，还是在床上休息。”

李毓瞪了李青洲一眼，也不看看谣言传成什么样了，再不出去破谣言，明天起来不是自己点灯找屎，而是点灯吃屎了。

“让你干嘛就干嘛，怎么了，使唤不动你了？还是你想当我爹？”

李青洲连忙摇头摆手：“不，不，儿子哪敢？”

李毓把李虎子留下，反正李虎子吃不了多少，一爷一孙在房间里面吃的满嘴流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