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郎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向沐清歌：“招娣，你说过，会放了我的。”

沐清歌静静的看着他，却没说话。

看到这个情况，贺玉郎又慌张了起来：“难道你要出尔反尔不成？”

握紧了手中还在滴血的钢刀，他大声道：“你不能出尔反尔！”

沐清歌终于开了口。

她淡淡道：“放心，不会。

这点儿信用我还是有的，但是……”

贺玉郎才稍稍放下的心再次因为这个“但是”

而提了起来。

他嘴唇颤抖，呼吸急促：“但是什么？”

沐清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蓦地嫣然一笑：“其实呢，如果你们坚持到最后的话，我是会同时放过你们两个的。”

顿了顿，她仿佛叹息般道：“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呢？”

贺玉郎：“……”

“哐啷——！”

钢刀再次掉在地上，贺玉郎紧紧攥拳，浑身发抖：“你胡说，你骗人！

你就是想让我难受！”

“你就是想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好过！

你为什么这么歹毒？”

“我歹毒？”

“是啊。

我歹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发现啊。

不过你的歹毒，我可是很早就发现了。”

说到这里，沐清歌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贺玉郎，看村子里这些少女为你争风吃醋很痛快吧？看她们因为你对我的好来针对我时，很有成就感吧？”

贺玉郎几乎被沐清歌这种不急不缓却让人浑身发冷的语气折腾疯了：“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是吗？”

沐清歌轻声道。

“当初你给我糕点之时，明明就没人在场，为何马桂花会知道？”

贺玉郎：“……”

贺玉郎目光闪了闪：“我怎么会知道，也许，也许是她偷看到的呢？”

沐清歌轻笑了下，讽刺道：“从某种方面来说……你和马桂花也真算是天生一对，都是敢做不敢当的主。”

贺玉郎：“……”

明明沐清歌态度无比平和，犹如春风化雨，可他却有一股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仿佛所有阴暗在对方眼中都无所遁形。

良久的死寂后，贺玉郎依旧试图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