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夜的声音幽幽然响起，仿若裹挟着能直直透入骨髓的森冷寒意。

丝丝缕缕地，如细密的冰丝般肆意蔓延开来，恰似那自地狱幽幽飘荡的孤魂。

残忍的、悲戚的、绝望的......

地狱中沉浮，苦海中挣扎。

他上不了岸，他当不了仙神，他回不到从前......

成不了叶初雪爱的皎洁明月。

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卑劣，自私，残忍。

沈星夜给了叶初雪两个选择。

他想将叶初雪拉入地狱。

让她陪着他沉沦。

陪着他在地狱里煎熬。

又或者，放弃他，杀了他......

她曾经放弃过他。

或许这个选择，对她而言不难。

他知道，初雪最是洒脱的。

那便让他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解脱。

她会记住他吧。

便是以后爱上别人，也会愧疚。

这样，她就会记他很久很久......

沈星夜笑了，绝望的笑着。

叶初雪抬起眼眸，望向沈星夜的眼，无边孤寂，满目苍凉。

冷到了极致。

叶初雪的心疼着，比万千针扎更加痛苦。

沈星夜说他承受不起。

世人之仇可报，世人之恩难还。

沈星夜始终是沈星夜。

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叶初雪哽咽，喉间苦涩，想说话，可还没开口，便已泣不成声。

痛极了。

她眼眶早已红透，浑身战栗。

一双手颤抖，小心翼翼的拥抱着沈星夜。

不管他给了她怎样的选择。

此刻，她只想抱着他。

“对不起。”

声音破碎，不成语调。

她抚不平他八年的绝望，踏不平他未来的路。

“初雪，你......还要嫁我吗？”

沈星夜的声音在叶初雪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