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回想起一个名字，这让他有些怀念地笑了一下：&ldo;是的，好久不见，海格尔先生，多谢您的救助。

&rdo;

他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道格拉斯先生却平静地回应了。

&ldo;不算什么，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徒步独自越过死亡谷地的人，印象深刻。

&rdo;他依然用那种特殊的语调轻轻地说，&ldo;不过我的……那位不知道多少代的前任海格尔已经死了，我认为你用这个过时的代号和我攀交情，可不是个高明办法。

&rdo;

被看穿了那点小心思，卡洛斯也不觉得尴尬，把帽檐往下拉了一下，他说：&ldo;即使只是四处流浪的猎人，我也有自己的立场，并且衷心希望能再次为人类争取到一位举足轻重的盟友，您觉得呢？&rdo;

道格拉斯先生沉默了一会：&ldo;不，年轻人。

&rdo;

接着，他露出一个似乎有些轻慢的笑容：&ldo;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用什么方法来到了这里，但既然是你，就应该明白，克莱斯托是中立的守护者，不到能看清结果的一刻，我们绝不做出任何选择。

&rdo;

这回伽尔也听明白了，他皱皱眉，尖锐地问：&ldo;即使影子魔伤害了你们的族人？&rdo;

道格拉斯往他的方向扭了一下头，好像他能&ldo;看见&rdo;一样。

&ldo;即使有人因为&lso;秘密&rso;而死，那也是他不可逃脱的宿命。

&rdo;道格拉斯先生像个神棍一样冷漠无情地说，&ldo;我们并不因为一个人的原因，而改变整个种族的动向，猎人们，我们并没有你们那种奇特的世界观，也没有所谓的同胞感情，对克莱斯托而言，重要的只有传承。

&rdo;

&ldo;所以你们只是个在战争里投机犯。

&rdo;卡洛斯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几乎是出言不逊地说，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激怒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ldo;说真的海格尔先生，我一直觉得克莱斯托有些做作得过头‐‐像你们这样的人，即使不把自己藏起来，时常在萨拉州市中心的百货大楼的大屏幕上做个马桶广告什么的，人类历史上也不会留下任何关于你们的记载‐‐因为你们实在没什么丰功伟绩好说。

&rdo;

道格拉斯先生果然我见犹怜地皱了皱眉。

卡洛斯方才还在冒着花痴泡泡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冷酷的目光，颇为漫不经心地说：&ldo;好吧，到你能看清结果的时候‐‐我希望你没有那个……那个什么病来着伽尔？近看眼还是近光眼？&rdo;

伽尔：&ldo;……&rdo;

好吧，这位心急火燎地赶来的年轻人心里想，卡洛斯也有不擅长的事，比如他绝对不适合谈判‐‐这家伙实在太没耐心了，两句话说不对付，就让人家自己玩去。

绿眼睛的男人转向神秘一族的祭司，脸色突然沉下来：&ldo;但是很抱歉，我恐怕不同意您带走凯文。

&rdo;

&ldo;你知道……&rdo;道格拉斯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松动了一点，&ldo;哦是的，你是个幸运的年轻人，见证过海格尔的传承。

&rdo;

他扒开自己额前柔软的头发，亮出那里的一个浅灰色的标记：&ldo;这是死神的记号，当它变成深灰色的时候，我的记忆就会化成一块水晶叶子，在此之前，我必须找到我的继任者‐‐不过弗拉瑞特先生，即使我们曾经合作过，也并不代表你有权利对我们族内的事物多管闲事。

&rdo;

&ldo;啊哈。

&rdo;卡洛斯把凯文往伽尔怀里一推，活动了一下手腕，非常光棍地说，&ldo;这么说您是想打一架了？说实话，我真的对您的胜算比较悲观，鉴于我实在看不出来那些老掉牙的记忆有什么重要的。

&rdo;

他的目光阴沉下来，锁定了道格拉斯先生那张的漂亮脸蛋：&ldo;重要到你可以剥夺一个孩子身体完整的权利。

&rdo;

第三十九章影子魔四

伽尔回忆着卡洛斯从&ldo;花痴&rdo;，到&ldo;态度友好地叙旧&rdo;并&ldo;企图拉人入伙&rdo;，&ldo;拉人入伙未果&rdo;后，又&ldo;不耐烦地让别人该哪去哪去&rdo;，再发展到现在‐‐他们俩看起来马上就要打一架，感觉这一系列的变化简直快得让人跟不上信息流动速度。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故事让伽尔明白了，为什么尽管卡洛斯和阿尔多两个人看起来羁绊那么深、那么有默契，那位先生为了对付他却依然一边头疼着，一边无所不用其极，折腾得所有人跟着上蹿下跳，也讨不到这个人的一个笑容‐‐因为他变脸变得实在是太快了！